”
“荊棘總比被殺可愛吧?姬少莊主的人已經趕到了,就在後面半里地,碰上了準倒黴。是時候了,快爬。”
“公子爺你……你也走吧……”
“我一走,姬姑娘便會追來,你逃得掉?爬!”
月童子與大漢正鬥得天昏地黑,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小虎向下一僕,手腳並用爬走了。
永旭將包裹掛在肩下,鬼魅似的接近十餘步外正全神觀戰的姬姑娘,腳下毫無聲息,在姑娘身後約兩步左右止步。狀極悠閒。
不久。他扭頭回顧。心說:“大援到了,但願裡面有我要找的人。”
小虎一走,他一身輕鬆,開始留意察看大邪一群蛇神牛鬼,心中在預謀對策。
場中一聲清叱,激鬥中的一對倏然分開,大漢跌出丈外,連滾兩匝方退出險境。臉色蒼白,腰直不起了。
月童子雙手叉腰,做個鬼臉撇撇嘴說:“你的迷香不靈光了,要是不服氣的話,把你的牛黃馬寶全抖出來吧,小爺等了。”
大漢呼了一聲,咬牙切齒伸手拔刀。
“退回來!”招魂鬼魔怒叫:“這樣胡搞,咱們多沒面子;老夫要替他們招魂。”
姬少莊主向韋勝說:“韋兄,鬼魔的招魂幡是重傢伙,與韋兄的混鐵棍旗鼓相當,如何?”
“在下不是老鬼魔的敵手。”韋勝苦笑著說。
“韋兄鬥陰婆,僅用了三成勁。”少莊主笑得蹊蹺。
“姬少莊主……”韋勝臉上發赤。
“呵呵!韋兄,如果韋兄不堪大任,令叔豈敢派你獨自走在前面探測虎穴龍潭?”
招魂鬼魔已經大踏步出來了,突然仰天長嘯。聲震九霄,刺耳的可怕嘯音,令人頭部欲裂,耳膜欲炸。
“哎呀!那書生……”姬姑娘驚叫,扭頭便跑,砰一聲響,把站在她身後的永旭撞翻在地。
永旭在雙手掩耳抱頭,臉色發青,臉上的痛苦表情幾可亂真。
“老天,你怎麼站在身後……”姑娘情急地叫,俯身挽他。這瞬間,狂笑聲似殷雷,從後面白竹林發出,笑聲與嘯聲一合,反而有安神作用,嘯聲的威力立即消散手無形。
“好了,爺爺終於趕來了。”姬姑娘如釋重負地說,溫柔地扶起了永旭:“真該打發你走的,可憐!”
豈僅是可憐?他像是崩潰了,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有氣無力近乎虛脫地叫:“哎……我……的頭痛,我的胸口也……”
他軟綿綿地往姬惠身上倒,不由姑娘不手忙腳亂地攙扶他,這情景真夠瞧的。姬惠真被他鬧了個手足無措,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本來就紅的瞼頰更紅了。
“你……你坐下來好了,定下神就不痛啦!”姬惠慌亂地說,感到渾身燥熱,粉頰發燒。
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聽來刺耳,頑固得不近人情。
但以環境論,卻又不無道理。往昔的內外分界嚴得不可再嚴,大戶人家內無三尺之童,男女分開長大,直到長大成人,這期間可說極少機會接觸異性,wωw奇Qìsuu書còm網一旦猝然肌膚相接,只有白痴才不會發生變化,一有變化問題就多啦!
永旭久走江湖,江湖兒女接觸面廣,接觸異性的機會多,多就見怪不怪,臉皮厚不在乎,他有意栽花,姬姑娘卻是無心插柳,上當乃是意料中事。
這丫頭起初對永旭不假辭色,這是說她對永旭的印象不壞,表面上保持姑娘家的矜持和自負,暗地裡卻是留了心。
第一次助永旭抗拒魔嘯,肌膚接觸便感到不對,那種神奇的感覺令她芳心紊亂,自然而然地開始關心永旭,這種轉變連她自己也不知其然。
再經這一次更親密的接觸,她內心的變化已經形於表面了,羞急之情溢於言表。
幸好小徑出現的人影,吸引了雙方的注意,即使注意他也沒有人感到奇怪,救人嘛,誰還計較男女之防?江湖兒女對世俗的看法,本來就比普通的人開通得多。
八名青衣劍手四前四後,擁簇著兩乘山轎沿小徑而來。
最前面,是一位灰髯老人,帶了兩名健僕,看相貌便知是姬少莊主的尊親,父子倆相貌差不多。
後面,三名壯年大漢斷後,帶著四名備用轎伕,相貌威猛,佩的兵刃是沉重的雁翎刀。
除了姬莊主之外,每個人都背了包裹,一看便知是趕長程的人。
山轎放下,姬莊主獨自上前。
姬少莊主轉身迎接行禮,神色疑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