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劍而進,向西街邁步。
西街的五個人剛動身舉步後撤,他突然飛躍而起,一聲怒嘯,劍發“天龍行空”,手下絕情,身劍合一無畏地飛撲而上。
在驚怖的慘號聲中,爪牙們飛僕四周。
他擲劍人鞘,頭也不回地向前冷然舉步。
北街與南街的八個爪牙,魂飛天外地撒腿狂奔。
酉行百餘步,向南折人橫街,百步外便是位於街右的駱府,宅前有一座廣約五十步的廣場。
宅前的石階下,三四十名爪牙正在列陣。
所有的目光皆向他集中,眼神中有驚容。
惶然地注視著他踏入廣場,鴉雀無聲。
空間裡,流動著死亡的氣息,無形的殺氣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門開處,年約半百粗壯魁梧的奪命神判應深領先而出,尾隨在後的千手神君郝昭、八爪蜘蛛駱明芳,最後是八名打手,其中有五級刀劉一飛在內。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八爪蜘蛛這幾天來,被周永旭鬧得暈頭轉向,看到周永旭,眼都紅了,怒叫道:“大哥,就是他。”
他看清了處境,腳下一慢,冷冷一笑,徐徐上步。
鬼怕惡人蛇怕趕,他的神色流露出遲疑和畏怯,對方便膽氣一壯。
五絕刀哼了一聲,越步而出傲然地說:“在下這次當場斃了他,以免留下後患。”
說完,不等八爪蜘蛛有所表示,飛掠而下,拔刀出鞘傲然舉步迫進。
他心中暗喜。故意示怯向後退,大聲道:“八爪蜘蛛,不要倚仗人多,你出來,咱們面對面解決,難道你想做懦夫麼?”
五絕刀腳一緊,大踏步追來,他仍向後退,突然轉身疾奔。
五絕刀以為他心怯,一聲狂笑,飛躍而上,刀似天雷下擊,劈向他的頂門,急如星火。
奪命神判應深飛掠而追,急叫道:“留活口……”叫晚了,周永旭在鋼刀將及頂門的剎那間,身形突然從急奔中向左下挫急問,銀劍就在門讓的瞬間向後反揮,身形隨劍勢暴退,但見銀芒一閃,人影乍分。
人影接著沖霄而起,登上街左兩丈高的屋頂,像是鬼魅幻形,連問兩間驀爾失蹤。
天色尚未大明。兩側的屋頂沒派人把守。
等奪命神判登上瓦面追趕,已失去他的蹤影了。
五絕刀靜靜地躺在血泊中,腰腹裂縫內臟外流,已是有氣出沒氣人,奄奄一息了。
有不少人上屋追趕,叫罵聲不絕於耳。
銀劍應奎是奪命神判的侄子,應奎被打傷,銀劍被奪走,栽到家了。
所以奪命神判恨死了周永旭,不顧一切窮追,到處窮搜,一面搜一面窮叫:“神龍浪子,出來與在下生死一決,公然叫陣卻又貪生怕死逃走,算什麼英雄好漢?日後你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
沒有人現身,也不見有人回答。
剛跳下一座矮平房的瓦面,突覺腰眼一麻,接著“砰”一聲耳門又捱了一劈掌,立即失去知覺。
一個時辰之後,有人送來奪命神判的判官筆,附帶傳周永旭的口信,要八爪蜘蛛準備以金貞始交換奪命神判的性命,等候交換人質的訊息。
安排了無數高手捕殺周永旭,沒料到失敗得那麼慘,十字街心損失慘重,光天化日之下,號稱武林名宿的奪命神判竟被擄走,駱家的爪牙們人人自危,個個心驚膽跳。
八爪蜘蛛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七竅生煙,只能坐立不安地等候訊息,恨恨地準備交換人質事宜,作了妥善的安排,仍不死心,橫起了心一定要將周永旭置之死地而後甘心。
白等了一天,始終不見周永旭派人前來傳信。
周永旭已經表示過,他有的是時間,人不能永遠在緊張中過活,他要等對方自行崩潰。
八爪蜘蛛卻沒有時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之理?
駱家被鬧得雞飛狗走,不論晝夜,所有的人皆不敢離開駱家的宅院,出去的人,隨時皆有不測之禍。
即使在宅中,也人人提心吊膽。
事實早已證明,駱家雖人手眾多戒備森嚴,但並不安全,夜間神龍浪子仍然來去自如,如人無人之境。
夜來了駱家如臨大敵,二更末三更初,強敵已深人腹地。
樓下的大廳中,燈火輝煌。
八爪蜘蛛與拜見老二千手神君,與十名首要人物在商量對策。
八爪蜘蛛豪氣盡消,垂頭喪氣向千手神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