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在一起,我心情總不好。我躲著他們,和大於不再像以前那樣勾肩搭背,連著跟大於在宿舍裡也尷尬起來。
大於不好過,鬧得他和小園子好幾次都差點分手。小園子也可憐,她不喜歡我,還因著我受罪,又不好生我氣。
哎,那時候真是一團糟,我錯的挺厲害。平白做出一副受害者的面孔,現在想想真有些噁心我自己。當時我又氣小園子不選我,又氣大於拋棄我,還氣些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感覺非常複雜,複雜得到現在,我沒理明白。
結果他倆養成了吵架的習慣,到現在還三天兩頭的鬧個沒完。在一塊這麼多年,畢業第一年分在兩個城市,隔了這麼遠也沒把倆人分開,感情多深可想而知,可老吵架,不是不影響感情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小園子成了親人,對她不再有愛的感覺。我希望能改變從前,讓他們順順利利的,彌補下自己犯的錯。
而且,我也想等著阿卜的出現,等他再到我們班裡,再和我成為好兄弟。
當初他死的時候,我們傷心了好長時間,都覺得他太輕率,太不值。
可如果當初我們多關心他一點,也許他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如果這次我多看著他,多照顧他,多問問他的心事,也許可以留住他。
不是所有人都有能修補遺憾的機會,我要好好把握。
大爺也錄回口供!
胸口一疼,我醒過來。哎呦,我說大於,你哪睡不好,非趴我胸口啊!你這腦袋得十斤沉,不信割下來秤秤。
我住在腦外科,十五樓,就是傳說的中耳炎女跳樓的地方。趙秉鈞早就輪轉到這,我都躺兩天了,也沒見他來看看,還曾經同學嘞!
我不用上班,也能拿工資,還有慰問水果犒勞金。領導說再讓醫鬧這麼搞下去,我們醫院就得關門了,乾脆讓我堅持躺著,沒個說法,絕不出院。
可是,可是,第二天,就有小警察上來錄口供,搞得我跟取保候審似的。其實,也不是小警察,人高頭大馬,面孔長的不錯,男人味十足,這要楠楠看見,還不就地撲倒?!
我走了下神,警察哥哥又問了我一遍:“那人穿什麼衣服?”
“灰的,帶領的t恤。人不起眼,也不高,太突然了,我,我沒太看清。”
許廣於在旁邊“咳”了一聲,我知道自己丟人,能不能別再提醒我了!還好警察哥哥保持微笑,沒有嘲笑。都是笑容,實質千差萬別!
警察哥哥繼續問:“其他人呢,你有沒有記得誰?”
嘿,其他人就更別提了,我只朦朦朧朧有點印象。
警察哥哥情緒掩飾得很好,又問我一大堆問題。沒錄過口供還真沒想到,警察的問題真夠細的,快把我問傻了。
我腦袋混漿漿的,也不知道記得什麼,不記得什麼。我感覺警察哥哥越問,笑容就越大,心裡還有點來氣。我被打了,不認識兇手,你還笑我!
不過看他笑容這麼誠懇,眼睛裡星星一閃一閃的,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小人心態了。人家搞不好是在做溫情訪問,像魯豫啊什麼的,努力喚起我更多的回憶。
我也努力來著,可惜腦袋不太配合。警察哥哥又問了會兒,看實在沒什麼內容,就說明天拿監測錄影來,看我能不能指認出幾個。
我點點頭,努力讓眼睛裡寫上些堅強啊,愧疚啊之類的內容,警察哥哥慰問了我幾句就走了。恐怕他一下樓就會拼命笑我,鬱悶啊,大於還不停笑,我真是&……%*#@
警察哥哥一走,我立刻埋進被子裡,大於過來坐在床邊上,跟我說話,隔會兒伸手拉幾下被子。
“昨天你問我那個號,我回去想起來,我說我印象怎麼那麼深!你記得小胖請咱們吃燒烤嗎?後來可真害死你了。”
“害死我什麼?你怎麼老說話說一半啊!”
“林西 ,你是不是真腦震盪了,這你都不記得?”
我突然有點心虛,我不僅不記得,我壓根就沒經歷過。只好更努力壓住被子,裝頭疼。
倒把大於嚇一跳,跳著要去找醫生,我趕緊把他拉回來。這麼多年了,他還這樣。
小園子真有福啊,大於可是我們班最體貼細心最溫柔負責的男人。我們班是醫學院裡僅次於法醫的男女高比例,男比女有三比一。就算這樣,大於還是讓好幾個小女生心馳神往,外院的情書也沒少收。當年被小園子拿下,不知傷了多少深情少女的心。
我裝了會兒,看大於忘了,就跟他閒扯,兄弟多年,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