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夠。
他親了個夠,我舌頭都麻了!這人屬狼的,還是一裝成雪狼的色狼。
拖著箱子進電梯,發現趙秉鈞也拖一箱子進來,剛問:“你這是……”趙秉鈞突然湊過來在我唇上舔了一口,我嚇得立刻就不敢說話了,電梯裡可是有攝像頭的!
走出小區的過程中我一直疑神疑鬼的,就怕哪一刻小區保安突然出現,把我們綁縛起來,押解六角亭精神病院,我們離得還真不遠。還好,無驚無險的出來,我還在愣神,趙秉鈞伸手攔了一車,把我們倆箱子放後備箱裡,拉著我上了車。
“天河機場。”直到趙秉鈞開口說話,我才意識到,這怎麼打車了?
“你車保養了?”
“沒。”
“那打車幹嘛?”
“車開去了誰開回來啊?”
“咦?你也要出門?”
“是啊。”
“那你還好意思說送我!……你去哪啊?”
趙秉鈞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去星城!”
“誒,那可不方便,得在瀋陽倒車。哎?星城是我家啊!你要跟我回家?!”
我嚇得話都說不清楚。趙秉鈞不置可否,靠在背墊上,閉目養神。我還想說什麼,趙秉鈞把我手一扯,眉頭一皺:“噓,我暈車。”
我立刻不做聲了,還自動主動提供肩膀給人家躺,一路上關懷備至,體貼入微。下了車我才想起來,你老人家自己就開車,飆起車來,跟開跑跑卡丁車似的,還好意思說你暈車!!
糊里糊塗進了機場,把箱子託運了,我們兩手空空上了飛機。我本來心情有些忐忑,要回家了,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可趙秉鈞陪著我,像是一瓶高效的安神補腦液,把我的緊張和焦慮都鎮壓下來。
今天天氣不好,飛機在地上滑行了好久也沒進入跑道。飛機上大部分都是東北人,坐我後邊的是倆大媽,看上去是出來旅遊回去,可能頭一次坐飛機。一個大嗓門大媽說:“今天咱趕集,坐回這小軲轆大客車!”
另一個大媽說:“一會下車就給你整個四菜一湯。”
我聽得嘴角直翹,親切啊!心裡放鬆下來,飛機還沒起飛,我就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趙秉鈞在跟空姐要毯子,不一會蓋在我身上。我忍不住噌了兩下,心裡犯了甜,更睡熟過去。
進到夢裡,我又看見了那個少年。畏畏縮縮,一直躲在父親身後。他緊緊拉著父親的手,像是拉著最後一個救生衣、降落傘。父母給他起名叫林南,他很喜歡,和當初的我一樣。父母看他的眼神,也和當初看我一樣。
最初,我們倆感情真的不錯,其實直到現在,我對他也沒有什麼負面的情緒。他和我同歲,可比我矮了半個頭不只,單薄瘦弱。開始,我想讓他叫我哥,也嚐嚐當哥的滋味,可他不肯。結果無論有沒有外人,我們倆只叫對方名字。
慢慢的,我知道了原因。我感激父母為我做的一切,可我感覺沒臉面對他們。那時,我剛剛中考結束沒幾天,如果早幾天知道,可能就什麼都考不上了。高中開學,我申請住校,從此,每個月最多回家兩次,和父母漸漸生分。我成了個沒有家的人,每天除了學習和發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做。
高三時,父母搬了家,我說怕突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會影響學習,要求留在老屋這邊。父母勸說我不肯,哥哥知道我的顧慮,說服了他們,留給我一個像家,又不是家的避風港。
我真心感激他們,他們養大了我,沒有拋棄我,依然愛我,甚至在我剛畢業沒多久時,就堅持要幫我買房。只是我,太過彆扭,愧對他們,怕是永遠,都沒法恢復從前的親近。
沒法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恐怕會是我一生的遺憾。
往事不要再提
“林西,林西,醒醒,要降落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完全躺在趙秉鈞的腿上,臉幾乎貼在那個緊要地方。我“呼”的一下坐起來,有點低血壓,眼前直冒金星,趕緊靠椅背上。
趙秉鈞靠過來幫我係上安全帶,髮絲輕輕蹭著我的下巴,不知道他用什麼洗髮水,香味還挺好聞。我迷迷糊糊想著,趙秉鈞伸手拍拍我的臉,捏捏我嘴巴,看我眼神迷茫,他還直笑。這笑容很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感覺自己真挺賺的。
下了飛機,倒了車回星城。東北的天空真藍,那叫瓦藍瓦藍的,天氣也不冷,只是很久沒出門,感覺還挺累。進了市區,找個地方吃點飯,然後就直接帶趙秉鈞去了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