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開了頭,就無法再止住。
蘇佐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喝下的熱血雖然無法彌補他失去的血液,卻可以彌補他身體中失去的熱量,隨著體溫的逐漸恢復,他的知覺也逐漸回覆了過來。
隨著大量的失血,在狼雪死死壓制下,碎屍魔的掙扎逐漸變得越來越小。
嘴唇緊緊貼著碎屍魔破碎的氣管,蘇佐可以感受那呼吸逐漸由強到弱的變化。
直至變成了無。
蘇佐張嘴鬆開了碎屍魔的喉嚨。
看著碎屍魔雙瞳怒睜,滿臉不可思議,或許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姿態死去的屍體,蘇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神情茫然無措。
“贏了嗎……”臉上全是冰渣與血漿,蘇佐神情茫然中透滿了不可置信,“……我……活下來了嗎……”
“碎屍魔死了……我殺了他……”
嘭——
蘇佐感覺力氣如cháo水般流走,他緩緩地向後仰倒,濺起一片積雪。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看著雪花飄落的天空,神情又想哭又想笑,傷痛之後得到的艱辛勝利,讓他徹底得不知所措。
“我贏了……”
眼淚凍結在蘇佐的臉頰上,蘇佐看著狼雪,想要說什麼,但是喉頭只發出無力的嗚咽。
狼雪纖細皓白的脖頸上多了一道瘀黑的掐痕,她喘息著站起身來,她從積雪裡尋回蘇佐斷掉的胳膊與舌頭,把蘇佐扛了起來。
碎屍魔已經死了,但是她與蘇佐的戰鬥卻還未結束。
在這場暴風雪中,即使是狀態完好的成年人也會被活活凍死,更別說她跟蘇佐這兩個重傷員了。
但是即使想要找個避風的地方也不切實際,蘇佐所受到的都是致命傷,如果不找地方治療,再拖下去的話,他很可能會死掉。
背起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蘇佐,狼雪默默地離開了這條血跡斑駁的小巷,緩緩地向呼嘯的北風的深處走去。
一陣風雪掛過,小巷中就只剩下了厚厚的積雪。
。
“克倫威爾長官,已經確認過了,確實在了東區的一條小巷裡發現了艾倫·艾德里科的屍體。”
身穿制服的治安官走進病房,向病房裡的人彙報著情況。
“……這樣嗎……”克倫威爾苦笑了一聲,站起身來,向眾人公佈了結果,“看起來事情已經明瞭,我們搜尋了四個月都沒有抓到的碎屍殺人魔,確實是被這兩個小傢伙殺死了。”
他面前的病床上,蘇佐還在昏迷中,而狼雪因為受傷較輕,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已經醒了過來,那雙湖綠sè的眼瞳正靜靜地看著克倫威爾。
坐在蘇佐病床前的伽爾特有些煩躁,他不斷敲著手指:“那個混蛋死了就死了,到底是誰殺的他我不關心。但是你還沒說依文伊恩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聽到伽爾特的話,克倫威爾轉頭看向克奈汀:“既然伽爾特閣下問到了話……克奈汀大神官,這還是由你來說明一下吧。”
正在幫蘇佐檢查身體的克奈汀點了點頭,頭巾遮掩下看不出她的神情:“兩人的傷勢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依文伊恩被砍斷的左手與舌頭我也都幫他接了回去,但是右臂與雙腿的粉碎xìng骨折卻有些麻煩,需要看持續治療的效果,如果康復效果不佳的話,很可能就需要截肢。”
“截肢嗎……”伽爾特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說話沒有問題?”
“這方面放心好了。”克奈汀很有信心地說道。
“……”伽爾特點了點,沒有繼續說話,但是從他的神情來看,這樣的答覆勉強能讓他滿意。
“依文伊恩先生的問題好說,但是……比較麻煩的是另一位小姐……”看到伽爾特不再發表看法,克倫威爾重新開口說道,並將視線轉向了狼雪,褐sè的眼瞳微微眯了起來,“……實際上,在不久之前,我們剛確認了她的殺人嫌疑,並因此還有一位治安官遭到了她的襲擊。”
“這跟我們鴉之金鎖又有什麼關係。”
伽爾特很莫名,他不知道克倫威爾一邊說這些話,一邊看著他是什麼意思。
聽到伽爾特的回答,克倫威爾反而有些驚訝:“嗯?伽爾特閣下你不確認一下嗎?這女孩是跟依文伊恩先生在一起的,難道說她並非鴉之金鎖的成員嗎?”
伽爾特仔細看了下狼雪的容貌,然後轉頭又詢問了下身邊的米德爾,最後得出了結論:“她確實不是我們鴉之金鎖的成員。”
“這樣嗎……”克倫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