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
可是,親眼看著他坐在黃蕊蕊的身邊,問著她喜歡什麼,這溫柔體貼的殷勤模樣,還是刺痛了田小蕊。
那才是李文川的紅砂痣,那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當初那盛大的婚禮,原本就是為了迎娶她。
田小蕊越想越難受,她沒辦法如以往那樣鎮定的面對兩人。
她轉頭,就向外面走。
“田小蕊,你在幹什麼?”李文川從後面追上前來,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我不想吃飯了,讓我走。”田小蕊調過頭,努力不讓自己的紅眼圈出賣自己。
便算要哭,也決不在這兒哭。
見李文川沒有鬆手的意思,田小蕊張嘴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趁他愣神的功夫,她趁機跑出餐館。
李文川怔了一下,追了上來。
“田小蕊,你這是幹什麼?”
田小蕊不答話,只是低頭疾走,她怕一轉身,看著李文川,她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委屈,她難過,她無助……可她又感覺,自己的身份,就在這兒不尷不尬著,她連哭泣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
他要真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男人,她大可以衝他大吵大鬧,叫他滾開些。
可是,他不是,他只是跟她有著協議的一個男人,兩人只是合作關係。
她連抱怨兩聲的資格都沒有。
李文川見她不作聲,只是低著頭要走,胳膊一伸,將田小蕊抱進自己的懷中,那鐵臂緊裹著田小蕊,隨即,將她抱上了車。
坐上車,田小蕊忍不住,滾燙的淚水,大滴的滾落了下來。
李文川沉默著,最終還是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田小蕊伸手,一把拂掉了紙巾,抬起手,用手背胡亂的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李文川,我不用你管。”
車內的氣氛,沉默而壓抑,只有田小蕊壓抑的抽泣聲。
“對不起。”李文川手擱在方向盤上,低聲道歉。
田小蕊不發一言,沉默著,只將目光移向車窗外,淚眼帶著幾許的空洞和迷茫。
在李文川以為,她就這麼沉默著,不打算理自己的時候,田小蕊卻是按住了胸口,用著極緩慢極緩慢的聲調,幽幽道:“你知道不,這兒很痛,真的很痛的。”
隨著這一句的話落,原本壓抑的抽泣,演變成了號陶大哭。
看著她的肩頭因為哭泣而一抽一縮,柔軟無依的模樣,李文川伸臂,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明白。”他輕聲答,微抬了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
“你不明白。”田小蕊哭著,卻是咆哮了起來。
她推開李文川,從他的懷中直起身子,睜著一雙淚眼,哭泣著控訴他的惡行:“李文川,我是個人,是個正常的人,我是有感情的,我也會喜歡人的……”
見李文川只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眼眸深處的複雜情緒,是她所不懂的,她也顧不上,只是哭著,將自己那莫名的痛苦給渲瀉出來:“你不准我喜歡你,我就強迫自己不要喜歡你,時刻提醒自己,自己就是那令人討厭的蚊子血,自己不配喜歡你。我認了……誰叫我就是這麼卑微。”
“我知道,你喜歡黃蕊蕊,你一直就是想娶她,甚至想將她給搶回來。你要追求你的愛情……這沒有錯,可你就不該這麼賤踏我……我早就說過,我可以離開,我可以走,我根本就沒有痴心妄想過會一直留在你身邊,我根本不敢有這種念頭……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我也是有心的,我也會感覺痛的……我沒法面對這種事情的……我承受不起……”
她一邊哭一邊說,語不成聲,只是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胸口,痛得無法呼吸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
以往只是一些莫名的飛醋,也並不曾真正的看見李文川跟別的女人有何曖昧不清的地方,她都常常想起都難受。
可現在,面對的是黃蕊蕊,是李文川當初真正想娶的女人,他喜歡的女人,是她真正的情敵,她才發現,這痛楚,是鋪天蓋地的,她無法逃避。
說到激動處,她的小小身子竟顫抖起來,牙關也不受控制的打著顫。
李文川再度的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中,加緊了臂上的力道,抱得緊緊的:“嗯,別說了,我清楚了。”
“你不清楚……”田小蕊仍舊是哭,她的勇氣現在是空前的巨大,以往從不曾說出口的話,也悉數的說了出來:“我不敢奢望你也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