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由得她在電話中罵一陣,氣消了就好,等自己的這點後遺症消了,再去低聲下氣的哄哄就行。
“李文川,你說,你究竟打算將我們丟在這兒多久?要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違法的,你這算得上是非法軟禁,我有權打電話報警的。”田小蕊在電話中怒氣衝衝的指責他。
李文川輕勾著唇,唇邊噙了幾許壞笑。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只是在虛張聲勢,她真要報警,早就打電話報警了。
因為兩人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她雖然氣他的種種行為,可也不曾真的較真計較。
“嗯,是我不好,我不對。”李文川低聲下氣的檢討:“我昨天有事走得急,等我的事處理好了,我就來,你們先暫時委屈著,到時候,我來負荊請罪好不好?要打要罵都由得你好不好?……你就別生氣了……”
醫院所有的人都無語了,這低聲下氣軟骨頭模樣的男人是誰?
李文川繼續好脾氣的聽著田小蕊在電話中罵他,他不動氣,他也不能動氣,原本就心跳加速血壓狂飆,這好不容易控制了一點,再跟田小蕊一動氣,不是自己找死?
他就拿著話筒,放遠了一點,由得田小蕊罵。
似乎電話中,傳來一聲吆喝聲:“不好了,起火了。”那聲音聽上去很遙遠,遙遠得有些不真實。
然後又聽得田妥妥的叫聲:“媽咪,不好了,外面有人在喊起火了。”
隨即,電話中沒有了聲響。
起火了?
李文川驚得一下從病床上蹦了起來。
他將母子倆安置在那兒,方方面面都考慮好了,在那兒呆個十天半月根本就沒什麼影響,可這起火……
他設了門禁,這不是讓他們母子倆只能困在那個屋子中,連逃跑都沒逃路,最終不是活活燒死,就是被濃煙薰死?
李文川瘋了一樣的向外衝,手中掛著的點滴,這麼一拉扯,竟將旁邊的勾勾差點拉倒。
他一揮手,一把扯了這點滴的針頭,向外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叫高道勤:“快給我備車,我得去找救她們母子倆。”
電梯遲遲不上來,他竟一秒都等不及,順著旁邊的樓梯向下跑,他怕跑遲了,那困在屋子中的母子倆會沒命。
這麼一奔跑,他的心跳又加快,血壓狂升,那種要眩暈的感覺迎面而來。
後面追上來的高道勤一把扶住了他:“川少,你沒事吧?”
李文川死死扶著樓梯扶手,推開他:“不要管我,你快去,快去開車,我要去救她們母子倆。”
高道勤見他急成這樣,也知道困在那屋子中的母子倆,典型的弱小,還真得要人急。
他急急的先跑出去,找到了車,剛開過來,李文川已經從樓梯中跑出來,一開啟車門,上了車,他就眼前一黑,倒在了車後椅上。
“川少……”高道勤急著叫了一聲。
“別管我……先去救他們……”李文川半響,才艱難的吐出這話。
真要發生火災,他哪還能先管自己的安危。
好不容易心跳平穩了一點,他才撥打田小蕊的電話,他要知道,她們母子倆現在是否平安。
可電話,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再後來,純粹是你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
她們母子倆怎麼了?真的被他困死在了屋子中?
李文川急火攻心,再度暈死了過去。
起火了?
田小蕊聽著這叫聲,有些懵,回神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拉著田妥妥向外跑。
扭了扭把手,她才意識到,她們是被關在了這屋子中,這屋子,被李文川安了破門禁,她們連逃跑,都不行。
“李文川,你個混蛋。”又急又怒,田小蕊憤憤的罵了一句:“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嗎?”
“媽咪彆著急。”田妥妥連聲叫著她:“你快去衛生間,拿毛巾打溼水捂著鼻子。”
前陣子在幼兒園,剛好老師給他們組織了一次火災逃生演習,他倒是鎮定自若。
田小蕊暗罵了自己一聲,這當口,罵李文川有什麼用,當然是想辦法才行。
她跑進衛生間,抓了兩張大毛巾,將毛巾打溼,厚厚的疊在一起,然後才出來,一張遞給田妥妥,一張捂在自己的鼻上。
卻見田妥妥站在門前,已經開啟了房門,在衝著她招手:“媽咪,快出來。”
田小蕊愣了一下,不是說破門禁他打不開嗎?怎麼在她上洗手間弄毛巾的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