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轉過身來,大步就走。芊澤望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沒能說什麼,只是神情落寞的望著自己手上的碎銀。
“羽晴……”
她也很是矛盾。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應該,但她卻無法放棄想要回去的念頭。她生命裡,只有哥哥一個親人,自己委曲求全的過日子,都是為了不想讓哥哥傷心。哥哥要她讀最好的高中,哪怕受盡他人白眼,她也不吭一聲,哥哥說希望她有好的成績,她便拼死拼活也要出類拔萃。
而現在,要她放棄之前的所有生活,她真的能辦得到嗎?
辦得到嗎……
女子落寞的身影倚著冰冷的牆面,她下頷微低,直直的盯著自己手上的銀子,久久不得平靜。
“這不是芊澤嗎?”
突如其來的叫喚,把芊澤從怔忡中拉回。芊澤倉促抬目,一邊趕緊把地上躺著的掃帚撿起來,神色有些慌張的看著來人。
前面一些的女子身段妖嬈,即便是穿著一身厚重的襖子也玲瓏有致。她見芊澤神情戒備而慌忙的看著她,只是眉眼一笑,露出淺淺的一個梨渦。芊澤見她有些眼熟,但又不盡認得。而這女子身後,跟著一個和自己同樣打扮的婢女,芊澤認得她,她就是為羽晴指路的小苑。
“你是叫芊澤對吧,怎麼你似乎連我都不認識?”
那女子走近芊澤,下顎微抬,目光有些攝人。
“這是任姐姐,玉塞姑姑的副官手,你都不認得!?”小苑搶先一步斥責到,聲音加了一大碼。芊澤趕忙躬身,弱嚅:“任姐姐好。”
“呵呵,你倒還乖巧啊。”她抿嘴一笑,目光眯起,繼而走近幾步。她見芊澤不敢抬目看自己,便知曉這女子的膽子拘謹的很,是個十分容易對付的角色。
“剛才過去的那名宮女,你可和她熟稔?”芊澤一聽她提起羽晴,便知她定是看見了剛才的一幕。只是不知,她是不是聽清了自己和羽晴說了什麼……
芊澤想著便一頓,忘記了回答。
“是還不是呀?”
“是,我們是同進宮的。”芊澤忙據實回答。
“哦……”任娉眼神一瞟,神色裡露出一絲輕蔑與陰鷙。“原來她和你一樣,不過是蠻族那邊送來的奴役,你瞧上去還見乖巧,怎麼你那位姐妹,卻高傲的很?”
說罷她冷冷的哼出一口氣。
芊澤臉頰旁沁出一縷冷汗,她猜想,莫非這任娉和羽晴有過節?羽晴雖然極易適應周邊的環境,並且懂得知近知退,但卻戒不掉心高氣傲。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她,下意識的就會給討厭的人於臉色,讓人吃癟。這一次……
“我可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們感情應該很好,情同姐妹,對吧?”
她眸光一轉,盯著芊澤一看。
芊澤伏著身子,又是一陣點頭。
“是的,羽晴她人很好,待我如姐妹。”
“那就好……”
任娉睨了一眼芊澤手中的掃帚,然後嘴角忽的邪佞的勾起。但這神色只是一閃而過,然後飄飄然的說到:“昨夜的初雪下的可真大,到處的路都給堵上了。芊澤,婪月寢殿那頭還無人掃雪,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婪妃娘娘就要起床。你趕緊過去把積雪都掃乾淨了吧。”
她泰若無事的說到,但語畢之時,身邊的小苑立馬便神色不對。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任娉,但任娉卻遞給她一個漠然的噤言神色。小苑眉眼不解的一擰,然後低下頭去。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掃乾淨。”
芊澤見她只是來吩咐做事的,心下長長吁出一口氣。給任姐姐作了一揖後,趕忙拾著掃帚匆匆走向婪月寢殿。
等到芊澤的身影消失在皚皚白色之中時,小苑終於忍不住問道:“任姐姐,誰都知道昨夜皇上去了婪妃的寢殿,現在才是五更天,皇上定還沒有起床。他駕臨婪月宮,都是不許人在他出殿之前靠近的,姐姐讓芊澤去,不是讓她去送死嗎?”
小苑並不知道其中的蹊蹺玄機,而任娉卻是狠狠一笑,道:“誰叫那叫羽晴的丫頭,上一次仗著溪妃的寵愛,當眾下了我的臉!她不過就是異國奴才,說的不好聽點,在我們沁城,這樣的奴才就是牲口,她還膽敢狐假虎威,對我放肆!”
“這……”小苑本是想問,就算是羽晴犯錯,何又要芊澤送死?
但小苑也只是一想,不敢再問,匆匆低下頭去。而任娉卻想知曉了她心事一般,嘴角抹出一絲笑,道:“你和我說那死丫頭膽敢跑到我的地盤來時,就琢磨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