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華。”尉遲恭用了些勁道,一把推她回轎。
她滿面通紅,連忙正襟危坐,對著他做唇形:“有人看見嗎?”
“放心,剛睡醒的尉遲小孩,沒人會注意的。”他放下轎簾,這才撇過頭,輕笑出聲。
笑聲不止,最後不得不掩住笑意。
“起轎吧。”
舜華在轎內見尉遲恭換轎離去,顯然他要去的地方有一段距離。她摸摸微腫的紅唇,這次尉遲哥吻得重些,害她配合到失了心智,若然哪日她習得真傳,說不定也能將尉遲哥吻得心醉神迷,不能自己。
她摸摸發燙的臉頰。寬轎裡空蕩蕩,連畫軸他都記得帶走……她尋思一會兒,確定自己還能撐些時辰,才對著轎伕道:“去白府後門。”
那句話她始終耿耿於懷。白起怎會那喜歡的姑娘跟崔舜華比呢?在他眼裡,柳葉月怎會與崔舜華一般低劣?
來到白府後門,天色已經全暗,薄弱的燭光自門底洩漏出來。她轎子停在稍遠處,讓樹遮住,她撩過轎簾,等了一會兒,送隔日蔬果的牛車到達白府後門。她記得因為她自幼多病,許多青菜蔬果都是最新鮮的,今晚進,明天一早她就能吃到,對身子極好。這在白府已經養成習慣,所以,送蔬果的照樣來報到。
僕人開了門,笑道:“老李真準時。”
“是是,多虧白少肯於我們這種小戶做生意,要不,我跟我孩子哪活得下去,當然是要準時了。”
“是啊,白少……人不錯啊。進來吧。”
那抹餘光被掩去的門板給束了去。
舜華靜靜思索。看起來一切照舊安好,是她想太多了嗎?
過了一陣,那老李提著空簍出來,嘆道:“這些名門富戶怎麼這樣?”
“咱們白少可不是這樣的。”僕人送他出來。
“這是當然。白少人極好,這也真是荒唐,好好一個名門富戶的女當家,怎麼這麼容易讓人睡了去?”
舜華一怔。
僕人面無表情道:
“這種事你可別亂傳我說的,要讓人知道,會以為是白少傳出去。”
“白少是恩人,我絕不會亂傳。只是這姓崔的不就跟妓女一樣?誰對她有好處便跟他睡去,這種人還配稱名門富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