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背影以及那隨身丫環手中拿著的木盆,就如同那天她看韓傾城離開時的心情一樣。
她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因為手腳被綁,她連最基本的保暖措施都做不了。只要能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在一起,怎麼也不會慘過現在這副模樣,可是她偏偏做不到,她只能靠在粗細不一的柴禾上粗喘氣,祈禱她的抗寒能力能再強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甚至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她所有的感覺只有冷,很冷,非常冷。
她好像看見《還珠格格》裡面那個兇巴巴的容嬤嬤正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舉起來繡花針,只不過她遇到的是一青年版的容嬤嬤……
感覺快要死掉了
韓悅蓉在這暗無天日的柴房裡不知呆了幾天,因為她已經記不清日子了,自從那次被韓悅眉潑了冷水之後,她的意識變得迷迷糊糊,她用手背感受著額間的溫度,只覺得很燙。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只是她仍然不願意向韓傾城低頭,做他的丫環,還不如讓她死了罷了。
當她心中浮現這樣的念頭時,她不禁反思,當初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投到了秦壽門下呢?她明明是一個不願意臣服於任何人的人,有著如此驕傲自尊的她,當初究竟是以何種心態對秦壽低頭,她已經想不起了。
“華楓,再不來救我我就要掛了,沒準我掛了之後又穿回現代,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還說是兄弟,我就要走了你居然不來送別,超沒良心的。”
她開始說起了胡話,甚至她自己也記不得自己說過些什麼,說了下句忘了上句,只是嘴邊不停的念著,不願意停下。
這時,她依稀聽見門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好像來人不少。她費力的挪動著身子,依靠在柴房門後。
本想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瞧瞧,可是她突然發覺,自己居然連掙扎著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能靠在門邊靜靜傾聽,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知為何,讓她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突然,腳步聲在柴房門前停留,她露出一絲嘲諷的苦笑,“該不會是韓悅眉請了一大幫民眾來群毆我吧,欺負我這麼些天了居然還沒有玩膩。”
雖然她的頭很昏,眼前的事物偶爾還泛著重影,可是那骨子裡固有的倔強和高傲讓她很自然的調整出她狀態很好的假象,與剛剛那病怏怏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全身緊繃,作足了心理準備,心想無論來了多少人,她也絕不喊一個痛字。
“楓爺,您該搜的地方都搜過了,咱們將軍府確實沒有您要找的人吶。”
我的救命稻草
“這裡是什麼地方?開啟我看看。”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韓悅蓉的心‘咯噔’一下,跳慢了半拍。
多麼熟悉的聲音啊,不是華楓又會是何人?
“嘿嘿……楓爺,這就是間小柴房,您就不用看了吧,裡面太亂,怕髒了您的眼吶。”
“怎麼,心裡有鬼?”
將軍府的二管家越是攔著,華楓就越是懷疑。儘管剛來的時候他只是例行公事,在府上搜尋一番,並無對將軍府有過多懷疑。可是在搜尋過程中二管家的態度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在檢視那些屋子的時候也不見他攔著,這小小的一間柴房他卻硬要前來勸阻,難道真如他所說,怕髒了他的眼?誰信!
華楓一個大跨步,走在了二管家的前面,伸手就要推門。
韓悅蓉像是突然看見了救命稻草,趴在門邊等著華楓進來,然後她就自由了……
但是……
“華侍衛,別來無恙啊。”
是韓傾城!韓悅蓉的心瞬間涼了一半,只差一點點,她就能看到華楓了。
“韓公子,好久不見。在下奉主子之命尋找一位女子,您府上我已大概看過,就只剩下這間柴房了,不知方不方便……”
“韓某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可以讓向來處事不驚的四殿下出動大批人馬,在柳城之中搜了個底朝天,想來那女子一定對四殿下意義非凡。可是華侍衛,你怎麼不想想,對四殿下如此重要的人物又怎麼會出現在我韓府柴房之內呢?”
韓傾城這彬彬有禮的幾句話,無形之中便把華楓堵在了柴房門外。
華楓為難的看向柴房,仍不死心的問道:“敢問韓公子,小小一間柴房給在下檢視一二是否真的不行?”
“不是不行……”
韓傾城早已準備好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