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都會請他去鑑定,同行吃進了拿不準的抵押品也會請他去判別,有的甚至是來自湖南或更遠的省。
被人並列為整個明朝當今的三大朝奉,而且是唯一一位身在南方的,其他的兩位都效力於北方。
一位是北京慶元當的朝奉李元祥,他不但幫皇親國戚識別貴賤,就連皇宮的重大鑒定都要專門去尋他;
一位是西安玉成當的朝奉白略。三位朝奉便是典當業的傳奇神話,任何的東西經過他們的眼楮就能一辯真偽,道出年代以及出產地。很多達觀貴人不惜重金,路途顛簸也要請到他們,經他們的鑑別便是為物件下了最後的定論。
很多人都想拜源生當的劉選福為師,學他那火眼金楮的本領。裡面有的是想學成後當一名成功的朝奉,有的是為了日後生財有道,而還有的有錢人只是想學成後,能一辯真偽便於在人前賣弄。
然而不管是出於何種的目的,不管對方是如何的身份,劉老卻始終不肯輕易傳授自己的本領。而對於手底下做事之人也只是稍稍點撥一下,從不涉及到看家的本事,直到……
第一章新老衝突
那是柳文定入源生當鋪的第三個年頭,憑著自己的努力他已經昇為了三櫃。已經開始坐檯驗貨,一般收的貨物都要先經過他那一關。
如果貨物沒達到一定的數額,他便可以做主收當,如果超過了便要傳給二櫃來處理。如果數目太大二櫃也擔當不了便會上傳給頭櫃,一般來說頭櫃便是當鋪裡的主事。
朝奉一般要穿梭於各個顯赫富貴之家,不會一直呆在鋪裡的,只有當頭櫃也拿不準的時候才會請劉老決定。
那日天氣十分的炎熱,恰逢正午陽光直射下來街面上沒幾個人行走。鋪面裡一絲風也沒有,雖然曬不到陽光,但也讓人熱汗直垂。
鋪裡沒什麼客人,二櫃與頭櫃都在後面喝茶納涼,只留了文定一人在櫃檯上照看。
文定正在練習著打算盤,三櫃的工作還只是以撥弄算盤為主。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衣衫襤褸的中年人,雖然灰色的儒衫已顯破爛,然而眉宇間卻顯得從容沒有絲毫慌張,還略帶點儒雅的舉止。
就在右手的臂彎裡挎著一個棗紅綢緞纏著的長筒,文定一看便知道那是一幅字畫。
“有什麼能幫您的嗎?客官”文定對眼前的這位灰衣人,露出那職業的微笑。
灰衣人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將手臂裡的綢緞揭開,拿出裡面的字畫,然後還不捨的看了幾眼,遞進高高的櫃檯,這才緩慢的對文定說道:“當字畫,幫我看看它值多少?”
文定從那客人愛惜的程度,就知道不會是一般的凡品。他小心翼翼的將字畫展開,入目的是廬山五老峰,畫面上崇山峻嶺,層層高疊,五老峰雄踞於從峰之上,清泉飛流直下。
山下有一高士籠袖觀覽美景。溪流湍急,雲霧浮動,便畫面增加了空間感和流動感。
此圖仿五蒙畫法的傑作,淡墨勾染,用牛毛皴、披麻皴,用筆乾渴,顯示出雄厚的根底。此那是沈啟南為廣賀其師陳醒庵七十歲壽辰而精心製作的祝壽圖——“廬山高圖”。
文定連忙將畫卷卷好交還給來人,道:“客官,請問尊駕貴姓?”
灰衣人答曰:“稱貴不敢當,家嚴姓徐,在下單名一個攸,字儒年。”
文定歉意的道:“抱歉,徐先生您這幅畫我做不了主,請到後堂稍歇片刻我去請二櫃來幫您估價。順子,引客官去後面的小廳茶水伺候。”
從旁門裡出來一青色短衫的小廝,便是叫順子的,他出來看了看徐儒年一身的寒酸,便露出鄙視的目光再回頭望向柳文定。
“三爺,這後房可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才能進的呀。要是大爺,二爺問起來我可不好交代呀。”邊說還邊對那徐儒年不屑的望了望,儒年聽了順子的話整個身子嗖的一下顫抖。
“要你引去,你便自引去,哪來得那麼些個的廢話。客官,對不住您,您先稍能,我馬上便請頭櫃,二櫃來。”說完自己先進了裡屋。
順子邊走邊咕嚕道:“拽什麼呀,頭兩個月還不是和我一樣的小廝。不聽我的話,過會兒砸了,看你怎麼收場,過來這邊走,別跟丟了。”儒年感激的望了望文定的背影,跟著順子進了小廳。
徐儒年進廳安坐後一會,從側門進來一身著綠綢緞長褂,外套一暗紅坎肩的三十五歲左右,身材適中的商人。
進門後看了看寒酸的客人,便坐在徐儒年旁邊的椅子上,端起了茶杯飲了兩口,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