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這邊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數包括坤哥在內,也不超過五人呀!還是趙小刀反駁道:“姓鄺的睜開你的狗眼好好數數,我們這邊哪來的多出一人?”
鄺鐵化一指那張還在微微發抖的桌子,道:“那桌子底下那人呢!可別說是我姓鄺的帶來的呀!”
他所指的那人自然是那無辜的柳文定了,這次所見打鬥的場面,絕對比那回親眼目睹燕小姐殺那二十多人還要慘烈。那回雖然死了那麼多人,可燕小姐出手大快了,根本沒用一會工夫那群惡人們就都完了,可這次是真實的刀光斧影,鮮血四濺,那邊地上躺著的傷者之慘狀,全然落在文定眼裡。
文定藏在桌下,一直是心驚肉跳,擔驚害怕的,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打完了,文定只盼他們早早離開,自己也好逃出這是非之地,未曾想此時又橫生枝節。文定賴以遮掩躲避的竹桌,竟被人一把掀翻,自己的兩隻臂膀也被人一把抓起,由二人架著自己來到打鬥雙方的面前。
鄺鐵化似乎抓著了對方的小辮子,很是得意的譏諷道:“怎麼樣,這下沒話說了吧!要不是你們破壞規矩在先,我也不會讓我那些弟兄出來的。”當然出來的結果也只是出醜而已。
“這人並不是我們帶來的,你瞧他一身正經的穿著,會是咱們這種人嗎?”朱北坤自然認得出文定不是自己帶來的。
鄺鐵化也難以相信,像文定這樣斯文的人,會是他們這種混混,再說他一直躲在桌子底下,就算是自己也不會將這種礙眼的手下帶出來,可此時的他只有死撐下去,不然今日自己就連這“理”字的邊都挨不上了,“這是你說的,我只見到自打剛才他就和你那些手下聚在一起。”
剛才自己等人確實是與這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出來混的講究的就是個名聲,這要是傳出去了,還指不定別人怎麼說呢?
趙小刀在坤哥的一干兄弟中,功夫不算拔尖的,可腦筋卻是最靈活的,不然幾年前朱北坤走的時侯,也不會將眾兄弟生計都交給他了。
只聽趙小刀說道:“他是不是我們的人,我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這裡只有公證說的才能服眾。白老麼,白老麼你人呢?”
眾人一想,對呀!這事就公證人能說明白,又開始在茶館裡搜尋白老麼的身影。
第八章化敵為友
茗香軒的老闆白老麼聽聞他們呼喚自己,才敢由櫃檯後小心的探出頭來打鬥雖然停止了,可雙目向自己的大堂裡望去,這還是自己的茶館嗎?他不敢相信半個時辰前,自己這還是成都幾家頂尖茶館之一的茗香軒,會是眼前這比豬圈還亂的地方。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這筆修繕的銀子沒人出,照規矩在茶館裡開香堂,亂戰打鬥的雙方都是要賠償茶館,也就是公證人損失的,這是道上公認的規矩,誰要是破壞,誰就會名譽掃地了。
白老麼心疼的踏過這滿目瘡痛的大堂,又來到雙方中間。這時鄺鐵化的手下也歪歪倒倒的爬起來站到他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白老麼身上,誰是誰非,就看他公證人的一句話了。
白老麼心下嘀咕道,剛才怎麼沒人聽我一句話,如今都要揭開分曉了,才想起他這麼個公證人了。
鄺鐵化雖然是一敗塗地,可口頭上還是要緊抓對方的短處,“這次完全是他朱某人不講信用在先,我才出此下策,白老闆這事你是公證人,可得說句公道話。”
這還是白老麼首次聽他鄺大爺如此恭敬的稱呼自己,心中暗樂道,你姓鄺的也會有給我說軟話的一日,不過臉面上卻還是不敢有所表示。
白老麼打量了雙方問題的糾結處—柳文定後,解說道,“這位客官不是坤哥帶來的,先前您二位沒來時他就到了,聽口音也不大像我們這巴蜀附近的人,可能是不懂這些規矩,無妄給牽扯進來的吧!”
給嚇的夠嗆的柳文定也趕忙澄清道:“是呀!是呀!在下是來自漢口的一介商人,確實是和這件事沒有絲毫的牽連,還望二位能放過在下,我實在是無辜的。”
鄺鐵化此時就是想將責任從自己身上寸溯兌掉,惡狠狠的望向文定,深惡痛絕的說道:“都是你這個瓜娃子在這攪事,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摻合進來,我們兩邊怎麼會打到如此田地。”說著搶起一具鐵拳就向文定面門砸去。
他是突然動手,時間太短了,文定眼看躲不過去了,便縮著腦袋閉上雙眼,可半天也未曾有動靜,睜開眼正瞧著那隻碩大的鐵拳,就停在眼前半寸的地方,而朱北坤的一隻手則牢牢的將其鎖住。
鄺鐵化叫嚷道:“坤哥,你過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