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勞了將近一個時辰,紫鵑終於將那幾道菜收拾完畢。
早就守侯在桌邊的文定、楊括已是蟬腹龜腸,就連閒談都成了有氣無力,好不容易聽到北坤的聲音由廚下傳來:“菜來咯!”
只見他一手託著一隻盤子,儼然一副小二的模樣,滿是笑容的將菜端上桌,不曾停歇又忙著回到廚下再度端出一道菜才算完畢,末了還要唱一遍菜名,“紅燒兔肉,黃炯兔肉,還有辣子兔肉,請二位慢慢享用。”
兩隻兔子做出三種菜色,想不到一直給人莽撞感覺的紫鵑丫頭也有這手絕活,讓原本沒抱什麼太大希望的文定吃驚不小,暗歎還是自己眼光狹窄,小瞧了她。
這時紫鵑也由廚下慢慢的走了出來,緩緩解下腰間的圍裙,發現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奇道:“都看我幹嘛?動筷子呀}好久沒下廚,手都有些生疏了。”
“哪裡,哪裡,紫鵑的手藝絕對是沒的說,就連那”陶然樓“的大師傅也不過如此。”北坤自然是抓住機會拚命的巴結。
饒是一向自我感覺不錯的紫鵑也被他說的微微羞紅了臉,故做微怒狀以掩飾,道:“他們自己不會吃嗎?要你多嘴多舌,還不快入座,菜都涼了,稍後這些碗盤都歸你洗了。”壓榨了北坤一番後,紫鵑則率先入座。測碗這等小事,北坤自然是滿口的答應,還不忘叮囑文定他們多多吃菜。
看著他一副食指大動的模樣,文定與楊括確實也感到胃口大開,紛紛夾起盤子中的兔肉遞進自己的嘴裡。咀嚼了一陣後,文定悶不做聲偷偷向桌上的其他人望去,楊括一臉的鎮定,看不出一絲問題,北坤則是滿面的陶醉拚命往口裡塞,難道問題是出在自己?他又向其他兩道還沒試過的菜色夾去。
嘴上說是絲毫不在乎,可紫鵑的眼光卻在暗自打量著他們,但見一會兒工夫後,北坤一人猛吃紅燒兔肉、黃炯兔肉兩道菜;而文定與楊括二人雖被辣的眼淚直流,卻還是單吃那辣子兔肉,不時還要連扒幾口飯來抵禦辣味。她有些怨氣的對北坤斥道:“你看你這副狼吞虎嚥的吃相,讓大家都沒法吃飯了。
先使勁將滿口的飯菜嚥下去後,北坤露出了神迷的微笑,道:“都怪紫鵑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讓我怎麼也停不下來。”
紫鵑將信將疑的抬起筷子向他所佔據的紅燒兔肉夾去,方一入口便有股苦澀之味襲來,紫鵑馬上將口裡的兔肉吐了出來。再回到桌上時,那張略帶春色的小臉已泛起了青色。不願承認失敗的她,又再次拾起筷子向黃炯兔肉夾去,一入口即有濃烈的酸味。
紫鵑的火氣迅速爬升,朝著北坤怒道:“如此難以下嚥的東西,你為何還要裝作一副很愛吃的模樣,是在取笑我嗎?”
北坤有些無辜的說道:“我不覺得難吃呀!相反的,我只覺得真是頭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越吃越好吃,不信你瞧呀!”說著又由那兩隻盤子裡夾起兔肉淨往口裡送,紫鵑卻大為光火的出手奪下那兩盤菜。
感到屋裡的氣氛開始不妙,文定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紫鵑,不就是兩盤菜,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嗎?就算一時失手將那兩盤做壞了也不打緊嘛!不是還有這盤辣子兔肉嗎?這道菜就做的很有川菜的味道,楊兄你說是吧?”雖然他直往楊括那使眼色,可楊括卻是埋著頭不做任何評價。
正當文定對楊括的異常大為疑惑時,紫鵑已猛的起身,將桌子一拍,桌上的盤呀碗呀,一時間發出激烈的碰撞,自己則更是憤然推門而去。
北坤忙起身相隨,卻聽見屋外傳來一聲嬌吼:“不準跟來,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一會兒北坤聾拉著腦袋迴轉屋裡,滿臉沮喪的坐下。
文定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紫鵑這丫頭為何發這般大的脾氣?”此刻的他有著一腦門的疑問。
北坤指著自己一直猛吃的菜,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兩道菜都是紫鵑的手藝,文定你說的那道辣子兔肉,恰恰是我做的。
這下文定終於明白了方才眾人怪異的舉動,他懊惱的道:“該死,該死,這下紫鵑恐怕又得在心裡怨死我了。朱兄,為何你不事先知會一聲呢?”
楊括輕笑道:“文定,這可是你自己退鈍的下場呀!怨不得旁人喲!”
“楊兄也知道了!”文定一直與楊括待在一起,並未見到他有何特別之舉,弄不明白他是由何處得知此內情的。
楊括拾起筷子指著那盤由北坤做出的菜笑道:“這兩種菜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文定你不是也親身體會過了嗎?做菜這事嘛,是一理通百理通,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