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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和已經在沈練的辦公室等了快半小時了。
燕幀送他來時，沈練正好在查房，甲方爸爸早上還有例會要開，沈歲和自然不敢耽誤他的時間。
還好他把劇本拍照儲存了，乾脆坐在沙發上背起了臺詞。
背了會兒，沈歲和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沈練推門進來了。
“沈主任。”沈歲和起身打招呼。
沈練剛和一個飽受病痛折磨試圖放棄治療的病人結束了一場拉鋸戰，他離開病房時家屬們正在裡面抱頭痛哭，沈練此刻腦子“嗡嗡”的還有些後遺症，衝沈歲和笑得有些勉強。
沈歲和道了歉，今天送小外甥去上學，他是真的忘了要抽血的事。
“跟我道什麼歉。”沈練道，“畢竟我這忙也不是白幫的，而且燕幀說了，以後改晚上，就不耽誤你送年年上學了。坐吧。”
這事燕幀都沒和他說啊。
沈歲和坐下剛要擼起袖子，便聽沈練道：“褲管捲起來。”
沈歲和：“……”
“卷褲管幹什麼？”
沈練道：“燕幀特意交代了，說我把你手臂扎疼了，那乾脆紮腳上好了。”
沈歲和忙道：“別別，還是從臂彎抽吧。我沒手疼……”就是那一個瞬間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最後沈練還是在臂彎給他抽了血。
沈歲和按著棉團問：“沈主任，那位周先生什麼時候能醒來？”
沈練敷衍道：“不知道，不清楚。”
外面有護士來敲門：“沈主任，32號床您過去看一下。”
“馬上來。”沈練匆匆收拾東西。
沈歲和再待在辦公室有些不大合適，便打了招呼先離開了。他徑直走到電梯口，突然想起來，周幸雨不就在人民醫院嗎？
沈歲和去護士臺很容易就問到了周幸雨的病房號。
小護士笑著道：“沈先生不是剛從沈主任那出來嗎？怎麼不問沈主任，他是周先生的主治醫生啊。”
沈歲和：“……”那沈練還說什麼不知道不清楚！
不過也是，他只是個替身，沈練是燕幀的朋友，說不定也是周幸雨的朋友，他憑什麼把朋友的事告訴一個替身？
周幸雨的病房就在這一層，最裡面的VIP病房。
他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因為撞傷了頭部才一直昏迷，是前天才轉到神經外科的。
沈歲和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他悄悄推開門，裡面好像沒人，燕幀不是請了看護的嗎？
沈歲和便走了進去，周幸雨躺在病床上，邊上的各種儀器不停地跳動著，晨光映照在床上之人的臉上，他的唇色很淡，面板很白。
沈歲和的面板有些小麥色，和周幸雨一點也不一樣。
床上之人閉著眼，沈歲和垂目，這麼看來，鼻子、眉毛、嘴唇的確很像。再加上週幸雨面板白，人也清瘦，還真是看著挺柔弱的。
這樣一個人擋在自己前面替自己受傷，也難怪燕幀那麼心疼在意了。
何況他們還有年少情誼，就連那個和燕幀空有婚約的喬瑾舟都比不了，更何況是他這個合約情人了。
要死，他突然扯自己幹什麼？
“你是誰？”一道聲音從門口那邊傳來。
沈歲和吃了一驚，按著臂彎的手下意識一鬆，棉團直接滾落在了地上，他本能朝門口看去，便解釋：“哦，我……我是燕總的朋友，那個我……”
話說了一半，燕總的電話突然呼入。
沈歲和有些頭大，要是被甲方爸爸知道他私下來周幸雨病房，估計要不高興，他一面接電話一面匆匆出了病房。
周雪娟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遠處的年輕人背上，她的眼底滿是驚詫。
剛才的人……她雖然不認識，但那張臉……那張和她的兒子極為相似的臉……
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這些天她因為要照顧周幸雨，也沒去過燕公館，但外面有些流言蜚語她還是聽到過的，說是燕幀身邊有了個很像周幸雨的替身。
哪裡來這麼像的替身！
周雪娟走到床邊，腳下感覺猜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個沾血的棉團。
是剛才那個年輕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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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幀很快聽到了電梯的聲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