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瓔以著涼為由避過了喬家的宴席,次日,喬承軒便帶著大夫和禮物上門來了。
“邵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昨天賓客多,怠慢了。”在貨行前廳坐定,喬承軒便把禮物往允瓔面前推了推,對著一起來的大夫拱了拱手,“陶大夫,有勞。”
原來這就是陶大夫。允瓔一抬頭,愣住了,這一位……之前給烏承橋看過腿呀。
“請。”陶大夫點頭,在另一邊坐下,拿出號脈枕。
允瓔也不客氣,送上門的服務,她幹嘛要客氣,再說,她也是有些怕了,這可是感冒都會死人的古代,之前那次感冒,都點兒就要了她半條命,她可不想再次第二次。
陶大夫把完脈,笑著點頭:“姑娘的底子還是不錯的,並無大礙,只是稍稍有些血熱氣虛之症,另外,怕是沾水較多,微有些寒氣入侵,服幾帖藥,祛祛寒就好了。”
“多謝大夫。”允瓔笑著收回手,拉下衣袖,對這陶大夫的話卻不以為意,這還是底子好的,要是底子不好,得說出多少症狀來?
“不知道之前與姑娘一起的那位小兄弟如今怎麼樣了?”陶大夫上下打量允瓔一眼,認出了她,笑著問道。
允瓔心裡一咯噔,這喬承軒帶陶大夫來不會是另有目標的吧?
“陶大夫妙手回春,我家相公服了陶大夫開的藥,倒是好多了。”允瓔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帶些感激和笑意向陶大夫道謝。
“邵姑娘,說起來我也來了好幾趟了,卻一直沒能得見烏兄弟,今兒陶大夫正好在這兒,不如,請陶大夫給烏兄弟也看看吧。”喬承軒在邊上建議道。
“這樣多麻煩。”允瓔猶豫著。
“烏兄弟腿不方便,這會兒陶大夫在這兒,總比你送他去醫館看要方便得多吧。”喬承軒笑道。“我們陶大夫可不是輕易能出診的哦。”
“哪裡哪裡。”陶大夫從自己的醫箱裡拿出紙筆,先給允瓔開了張方子。
“那就有勞陶大夫了。”允瓔見喬承軒笑呵呵的在一邊看著,一時沒了主意,只好先應著。去問問烏承橋有沒有什麼辦法,“喬公子,陶大夫,兩位稍坐,我家相公昨夜盤算賬目,很晚才睡,這會兒怕是還沒起呢,我去喊他起來。”
“好。”陶大夫點頭。
喬承軒只是悠閒的喝著茶,也沒有異議。
允瓔笑了笑,轉身進了小院。到了門口才飛快的閃身進去,反手關上門,衝到烏承橋身邊:“相公,不好了。”
烏承橋錯愕的抬頭,看著允瓔。手中的筆也停在了半空,他先是打量她一番,見她好好的,才笑問道:“天塌下來了?”
“你還笑,喬承軒帶著陶大夫就在外面,他們要見你。”允瓔瞪了他一眼,伸手抽了他手上的筆。急急說道,“那陶大夫,就是我們以前去看過的那個,不知怎麼的就被喬承軒給請來了,剛剛,是他認出我來了。先問的你,然後那喬承軒就順勢說要見你,之前回了幾次,今天怕是避不過去了。”
“不妨事,請他們進來吧。”烏承橋看看自己手上的墨汁。無奈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非常鎮定的說了一句。
“什麼?”允瓔差點兒噎到,把筆擱到桌上,伸手摸了摸烏承橋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皺眉,“沒我燙呀,怎麼還說胡話……你不是沒聽懂我剛剛說的話?喬承軒,他要見你,可不是陶大夫一個人吶。”
“我聽到了。”烏承橋啞然失笑,伸手彈了她的額一下,“沒事,我們開著貨行,我總不能不出去見人吧?而且,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這麼辛苦。”
“可你怎麼應付他?他肯定是懷疑你了才來的。”允瓔連連搖頭,別人可能會認錯,可是,外面那可是喬承軒,一家兄弟,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你不能冒險,上次是天黑,他看不清,這會兒可是大白天。”
“不相信你家相公我?”烏承橋還有心情開玩笑。
“當然不是。”允瓔搖頭,見烏承橋這樣鎮定,她湊到他面前,狐疑的打量著他說道,“你真有辦法?”
“嗯。”烏承橋點頭,伸出了大拇指撫平她深鎖的眉間,“去吧,久了他們才會真的懷疑。”
“你真的確定能說服喬承軒?”允瓔見他如此,也平靜了下來,再次確認道。
“安心,你只管去帶他們進來,今日天氣不錯,請他們在桂樹下坐坐吧。”烏承橋勾起一抹笑,“其他的,交給我。”
“那你當心些。”允瓔點了點頭,他這麼有把握,一定是有所恃吧,沒法子,她只好一步三回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