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大批的皮草來到泗縣,但,一進泗縣,便被人舉報,那時的縣太爺還不是關大人,而是一姓胡的糊塗官,他一見東西,便起了貪心,誹謗棣哥是敵國細作,把他們全部扣在了牢裡,那批貨也被他昧下。”
“然後呢?”允瓔起了興趣,他十六歲的時候,那不是五年前嗎?肖秀兒認識陳四的那一年。
“我和關麒……還有家安、家源以及其他幾個朋友,看不慣那糊塗官的作派,也是年少輕狂不知輕重,便對那糊塗官上了心,想著抓他一些把柄,這樣一來,我們以後在泗縣,便更無所懼……當然,也是想讓清渠樓多一份保障。”烏承橋說起這一段,帶著些許自嘲。
“等等,你不是說那時候,關大人還不是這兒的縣太爺嗎?怎麼就認識關麒了?”允瓔自動無視了他說的清渠樓那一段,那時候的他,正是和仙芙兒形影不離的時候,她才不要聽呢。
“關大人那時在京中,關麒便跟著關老夫人住在泗縣,想來也是因為邵家的原因吧。”烏承橋解釋道。
“奇怪,一個京官怎麼就被派來當一個小小的縣令了……”允瓔嘀咕了一句。
“不知。”烏承橋搖頭,繼續說道,“糊塗縣令是捐的官,他當縣令的目的,一為財,二為……逍遙,所以,我們設計引他見到了仙芙兒……也是那一次機緣巧合,我們見到了牢裡的蕭棣,他被嚴刑拷打,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那時,我們便對蕭棣起了好感,覺得他是個硬漢子。”
“所以,你們就救了他?”允瓔嘆了口氣,她知道他說的逍遙是什麼意思,哼哼,那會兒,他不是也挺逍遙的麼?
“嗯,只是出於對他的敬重,我們才幫了一把,那糊塗縣令有不少把柄在我們手上,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蕭棣,只是那批貨卻還是落在了糊塗縣令手裡,第二年,那糊塗縣令欲對仙芙兒用強,我們氣不過,就把罪證偷偷交到知府手裡,就這樣,那縣令被革職流放,關大人才被派到泗縣。”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仙芙兒做下這麼多事。允瓔撇嘴,問:“怪不得蕭爺會說你和他是過命的交情。”
“我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記情,第二次見他,也是三年後了,他送了幾件貴重皮草給我,我出於喜愛,花銀子買下了他所有的貨,那時,他也不曾說什麼,只是,與他一起豪飲,也確實痛快。”烏承橋感嘆道,“我卻沒想到,就這兩次,棣哥竟將我視為知己。”
“那家安家源又是怎麼回事?”允瓔很少過問他的往事,但像這會兒他主動說起,她也不會放過機會問出心裡的疑問。
“都是一起長大的玩伴。”烏承橋的笑意微落,嘆道,“那麼多的玩伴中,只有關麒,家安,家源,還有一個叫淵文的,我們五人曾學桃園三傑……可惜,那不過是富貴時的兄弟,作不得真。”
“你離開泗縣那天,你去找他們了?”允瓔一直好奇這個問題,今天總算逮著機會問了出來,“為何關麒說的卻與你不一樣呀?”
“我沒見到關麒,他住在縣衙裡。”烏承橋嘆氣,說起那夜的事,“那夜,我無處可去,先想到的便是家安、家源,那會兒,比起關麒,找他們更容易些,我在清渠樓找到了他們,可是……他們怕我拖累,雖沒有說出絕義的話,那意思卻是差不多了,而淵文,他和喬承軒素來交丨好,更是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那邊去了。”
“仙芙兒呢?”允瓔突然問了一句。
“她……”烏承橋苦笑,“也就是那天,我才看清了她,在她眼裡,只有共富貴,她和青媽媽甚至還想把我交到喬家去領賞……從清渠樓出來後,我便尋關麒,見到的卻是關家管家,管家倒是沒像他們那樣市儈,他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離開泗縣,他說……我若見到關麒,說不定會連累到關大人。”
“什麼狗屁歪理!”允瓔忍不住冒了一句粗話。
“他說的也有道理的,你也知道喬家還兼著皇糧,我被喬家推出來當了替罪羊,若是有人有心利用這點,關大人怕是也有麻煩。”烏承橋搖了搖頭,“當時,我心灰意冷,以為那是關麒授意,便把銀子扔還給了管家,離開了泗縣,後來便遇到岳父……瓔兒,棣哥如此重情重義,我們便幫他一把吧。”
允瓔白了他一眼,話題扯那麼遠,他居然還不忘正樓回來,她還真佩服他。
“明天,你約他到茶樓,我想辦法帶陳嫂子出門一趟吧。”允瓔說道,“反正,得把風險降到最低,陳嫂子現在可是懷著孩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