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的攔阻,邁步下了樓梯,來到大廳中央,站在趙匡胤面前。
趙匡胤早就等得心急,看韓通下來,不由分說,當頭便是一拳。韓通沒想到他說打便打,倉促間沒有防備,只能閃身一避,這拳頭便砸在了肩膀上,半邊身子頓時有些麻軟。韓通心想這回確實是碰到硬手了,於是鼓起精神,兩人就在妓院的大廳裡閃展騰挪,打在了一處。羅彥威和張光遠在一旁吶喊為趙匡胤助威。只可惜了大廳裡擺放的那些個擺設,被他們這一番爭鬥打落在地,踐踏得不成樣子。老鴇躲在一旁,很是心疼,可又不敢上前阻攔,只得躲在角落裡哀求:“小爺們哪,輕著點打啊。”趙匡胤和韓通正是棋逢對手,打得不可開交時,哪裡還有工夫聽老鴇囉唆,只要身邊什麼東西順手,拿起來就朝對方招呼,什麼東西礙事,便就手打翻在地,把大廳搞得是狼藉一片。兩人打了一刻鐘,仍然不分勝負。羅彥威就動起心眼,心想這兩人照這麼打下去,萬一趙匡胤有個失手,這次必然不能順利走脫,所以幫助趙匡胤取勝是關鍵。他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堆爛攤子上,隨手撿起來,也不管是杯子還是盤子,瞄準韓通就扔過去。張光遠向來沒有主意,眼看羅彥威如此動作,當即效仿。韓通本來就得打起十分精神來應付趙匡胤,突然之間旁邊多了兩人對自己拋擲雜物,自然就有點分心,一邊和趙匡胤拳來腳往,一方面又要提防不被這兩人砸中。韓通這麼一分神,手忙腳亂之際,被趙匡胤抓住時機,突然閃身搶上,牢牢抓住了衣領,臉上就捱了一拳。那趙匡胤從小練武,拳頭是何等的堅硬,韓通捱了這一下,當即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漆黑。趙匡胤又是幾拳打去,把韓通打得腳下步履蹣跚,撲通一聲坐倒在地。羅彥威和張光遠見有便宜可佔,立即搶上前去,三個人合在一起,又是拳頭又是腳的,把韓通打得頭破血流,開始還能勉力護住要害,後來逐漸就沒了力氣,四肢攤開,任憑三人攻擊。
周圍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可唯恐自己也捱打,都不敢吱聲,更不敢上前阻攔。樓上的紅梅眼看事情不好,淒厲地大喊一聲:“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說著從樓上衝下來,死命地拉開三人,撲在韓通身上。趙匡胤打得起勁,也不管是誰過來攔阻,照打不誤。打著打著,覺得觸手處軟綿綿的,不像剛才那般硬朗,停下拳腳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女子,已經被打得口鼻流血。再看韓通,已是氣息微弱,奄奄一息了,不由得一驚,知道這次惹大禍了,忙拉著羅彥威和張光遠說:“事情不妙,趕快跑吧。”看事情確實出格了,三人調頭便朝妓院外面跑。一旁的老鴇看得韓通和紅梅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韓通還則罷了,這紅梅可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從外地買來的,若是被這三個人打死了,那好比拔了自己的一顆搖錢樹,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撲上去緊緊抱住趙匡胤的腰說:“你們不能走,你們打死了人,要吃官司的。”轉頭又朝幾個龜公喊:“你們別傻看著了,快點把門關上,不要讓他們跑了,快去報官啊。”
趙匡胤被老鴇死死抱住,又聽到她叫喚著要報官,不由得有些發慌,使勁扭動著身子想甩脫。可是老鴇死命地抓著他不放,幾經周折,終於被趙匡胤甩開了雙手,可是她又躺在了地上,死死抱住趙匡胤的一隻腳。趙匡胤心裡著急,出手便沒了輕重,抬起另一隻腳踹在了老鴇的心窩口上。老鴇本來年歲就大,怎麼吃得住他這麼死命一踢,當時鬆開了雙手,躺在地上沒了氣息。趙匡胤一看這禍是越闖越大,也顧不得許多,和羅彥威張光遠兩人並作一處,打了出去。那些龜公看出了人命,誰也不敢過來攔阻,三人這才得已衝出門外。
三人無頭蒼蠅一般朝前跑,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才停下來喘氣。過了好一陣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後怕起來。趙匡胤問羅彥威:“剛剛我可是踹死了那老鴇?”由於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羅彥威這時也有點害怕,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好像那老鴇是不出氣了。”趙匡胤又追問:“那韓通和紅梅的情況怎麼樣?”羅彥威搖搖頭說:“好像也不怎麼好。”趙匡胤著急起來:“這麼說,剛才我們這一番大鬧,竟然是傷了三條人命?”羅彥威和張光遠都點點頭。趙匡胤心裡這個後悔啊,可事已至此,不能挽回,再看羅彥威和張光遠,因為害怕,兩人的臉色煞白,兩條腿也不住地哆嗦。雖然事情因他們而起,但人命確是自己出手傷的,卻也怪不得他們,於是安慰道:“你們也不必害怕,是我動手傷了人命,自然不會把罪責推在你們身上。想必妓院已經報官了,我們三人在東京城內無人不知,這事情是瞞不住的。你們這便立刻回家,若是官府找上你們,你們就據實而言,說是我趙匡胤出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