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他常跟我們說,教徒弟誰不想教個用功的啊。”緹香常常迷惑,哪個是更真實的林松,沒做他的助手時,他很肯定她的能力,有機會做他的助手了,他不僅無意器重她,還時不時地挖苦她,終於做到助手了,他總歸是接受了她。茫茫人海,人海茫茫,現實極了的人層出不窮。緹香想,如果林松認為他與她的交集是一段錯誤的話,緹香希望錯出的是一份情誼。

林松大緹香六七歲,男人都是很愛面子的,何況他又遭遇如此尷尬境地,雖要“卸甲歸田”了,緹香依然很在意要小心維護好他的自尊,而他也主動搬出了辦公室,到總倉去辦公了。緹香希望呂傾和李琳能趁這最後的時刻,多跟林松學點知識。她們兩人也挺用心。

緹香也常到總倉去請教林松問題,她坐在他旁邊,聽他接了個電話,聽他感慨萬千地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無比眷戀這個地方的,山青水秀,海天一色,他還告訴緹香他存款都快一百萬了,大部分都是在這掙的。“我是以成本控制部經理的身份來給你講這些話的。我保證他們半年之內,不會給你太大的壓力,畢竟你是個新手。我也坦率地跟你講,我是前任老闆招來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尹家胥已經在這工作兩年多了,他會逐漸厭倦總經理、副總經理的做法,畢竟,他不是個大陸人。”緹香目瞪口呆地聽他面無表情地說著,心想他是在暗示她什麼呢,還是隻是發洩自己的鬱悶情緒呢?她覺得林松可真是個挺複雜的人物。“我自認為我在這工作的這幾年,在為人上是軟弱了一點,但工作還是做得蠻不錯的。”可顏悅對他的評價就是說他做的那些東西都是些垃圾,她的口頭語就是“都他媽的shit”,她說林松簡直就是個“山寨”經理。“你聽說過辦公室政治嗎,我在這年頭是經歷了一些,你看,他們自從有了不用我的念頭後,經常是是我的問題也找我,不是我的問題也找我,當眾給我難堪,等決定了我走的時間了,也沒人找我了,也沒人罵我了,這就叫政治。我跟你講這些,不見得你能聽得懂。”緹香確實是似懂非懂,但如果他說出這些牢騷話後,他心裡能好受一點的話,她願意當他的一個沉默的傾聽者。

緹香也確實是看到了林松落魄時候的遭遇。有次,他正按著擴音聽顏悅在電話裡對他河東獅吼,另一個部門的經理也嚷嚷著向他要門口的鐵架子,態度就像訓孫子一樣。於是,小屋裡就跟二重唱似的,就見林松臉紅紅的,慌不擇路地奔向門口,電話裡顏悅那既悅耳又刺耳的聲音依然迴盪著。回來後,他自我解嘲道:“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大幫子人來找我,再加上幾個女將,你看小顏……”他北京人發音兒化音重,小顏聽起來就好像說人小心眼一樣,讓人聽了忍俊不禁。

其實,緹香也看出來了,林松也是給折騰得有點不知所措了,雖然他是那樣一個城府頗深的人,就連正事找他的,他都不知所云了。有次,行政總廚元冰怒氣衝衝地破門而入,大嗓門跟唱美聲似的:“我說林松呀,你上個月西廚房轉貨到豪華閣是按多少費用轉的呀,怎麼才轉了那麼點呀,實際不是這樣的啊。”問了老半天林松也不言語,把元冰給*了,大叫一聲:“林松呀,我怎麼感覺跟你說話,就像對牛彈琴一樣。”林松這才好不容易抬起他那高貴的頭顱,然而,卻是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茫然樣,還張著個大嘴:“啊!”又自問自答地點了點頭,“哦。”緹香坐在他旁邊,想如果將他這幅表情錄下來,絕對是一部比周星馳版還絕妙的喜劇片。

元冰卻仍不依不饒,林松只好說:“是房務總監讓我轉這麼多的。”元冰不高興了:“他讓你轉多少你就轉多少,那是不是我讓你轉多少你也會轉多少呢?”“那你們兩個先回去自己商量商量後再來和我說吧,我很忙。”林松似乎很無奈地說道,元冰只好啼笑皆非地走了。

有一些經歷,有一些感觸,自己不親身遭遇,是很難體會深刻的。緹香想,在這裡工作的最後時段,也將會是林松心中揮之不去的難忘記憶吧。

林松最後一個月出賬了,由林松協助緹香,緹香忙得不可開交,林松也依舊按擴音聽電話,緹香於是就聽見了總賬馮恬那酸溜溜的聲音裡略帶著些許驚詫的話語:“林松,這月憑證是誰做的呀?”“當然是緹香做的了,都什麼時候了。”林松回答得很快。“哼,她這麼快就會做憑證了。”她驚詫中隱含著掩飾不住的嫉妒。

到晚上七點多了,緹香依舊在鑽研著,她問林松問題時,卻見他正迷糊著呢。緹香也累了,就走出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回來後,發現桌子上有張小紙條:“緹香,我有點困了,我先到外面散會兒步。”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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