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出門開了門。
滿頭大汗的周寧看見門開了,顧不得失禮,悶頭就往裡闖。
“蘇盼兒,蘇盼兒,求求你快看看我娘吧!”
“是昏迷了還是吐血了?你莫急,我看看。”
她急忙把人引進,隨手將石桌上的雜物直接掃落,示意他把人放下。
周寧著急萬分,一邊小心翼翼將背上的孃親平放在桌子上,一邊哽咽著:“我我我、我不知道啊!她就突然倒地了,嗚嗚……怎麼辦啊!”
突然倒地?
蘇盼兒一搭上她的脈搏,便明白了病因。
“你娘是積勞成疾,加上久病不治,一時氣血不足不支倒地,暫無大礙。”轉身進入臥房,再轉出來,手上多了根銀針。
周寧亦步亦趨跟著她,著急得搓著雙手,滿心滿眼都是焦灼。
“走遠些,別當著光!”
蘇盼兒一邊說,一邊動手下針。
周寧連連後退幾步,卻抵在一溫熱的身軀上。
回頭一瞧,居然是一臉不虞的秦逸。
他有些遲疑,還是向他問好:“秦三哥。”
“哼!”
秦逸連瞪了他好幾眼,扭頭不搭理他:“你怎麼知道盼兒會治病?”
對眼前這壞了他好事的傢伙,看在病人的份上,沒有把他趕出去就已經不錯了,還指望他笑臉相迎?
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讓這小子給破壞了!
“是、村子裡的人告訴我的……”
想到自己大半夜冒冒失失上門求診,周寧也一陣尷尬。
就在二人說話間,蘇盼兒一針扎落,手指在銀針上輕輕撥動,婦人嚶嚀著悠悠醒轉。
昏花的眼將周圍打量片刻,目光卻沒有焦距。
“寧兒?”
“在,寧兒在這裡。娘……”
周寧一下子哭出來,趕忙上前幾步跪倒在他娘面前:“娘,您總算醒了,您剛才可著實嚇死寧兒了!要是您也走了,您讓寧兒獨自一個人可怎麼活!”
周母嘆了口氣:“傻孩子,你又在說胡話了。娘剛才呀!又看見你爹了,還望著娘一個勁兒的笑。他說,他要來接我了……”
“不會的,娘!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周寧放聲大哭。
看到這一幕,秦逸原本鐵青的臉也有所緩和,目光變得柔和些許。
連連看了他好幾眼。
蘇盼兒可沒理會周寧大哭,轉身走到一旁,快速翻檢起藥材來。
“哭啥哭,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哭?”
她呵斥著:“這是一副藥,你速速下去熬藥。把四碗水煎成一碗水頓服。”
周寧停止了哭泣,呆呆望著她。
“廚房就在左邊,還愣著幹什麼?”
蘇盼兒一翻白眼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發呆!
“哦哦,我這就去。”
周寧接過藥,趕忙下去了。
床頭的婦人望著蘇盼兒所在的方向,昏花的老眼裡卻沒有倒影。
“姑娘,你這是……”
“哦!周大娘您莫急,是周寧揹著您來我這裡看病的,您別擔心,就好好在這裡養著,一切都有我呢。”
蘇盼兒寬慰著她。
“你是郎中?這……姑娘你可真能幹!”
周母很是有些吃驚,這年頭女人做郎中的可不多。
“我會治病,不過,我並不是郎中。”
蘇盼兒否認著。
轉兒繼續配製手上的藥方。
“會治病還不是郎中?小姑娘可真會開玩笑。”
周母淡笑著,眼皮卻越來越重,漸漸閉上眼沉沉睡著了。
誰說會治病就一定是郎中了?
蘇盼兒不以為然。
一直沒機會說話的秦逸靠過來,滿心滿眼都是酸味兒,頻頻朝著廚房方向看去。
“你和那臭小子很熟?”
“算不上熟,不過就是見過兩次。”
蘇盼兒隨口回答,動作麻利將手中的藥材悉數包好:“上次他提及過他孃的病情,想讓我幫忙醫治。不曾想,我還沒有來得及上門,他娘這病就犯了。”
“還見過兩次了?”
秦逸驚呼!
臉色越發不好看。
他就說嘛,一看那臭小子賊眉鼠眼的,總是跟著盼兒轉悠,就不是個好東西!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