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莞爾,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頭頂一陣揉搓。
“你呀你,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你真拿三尺布頭賀儀出去,我這位八品縣令的臉往哪擱?你這四品誥命夫人嫂嫂的臉,又往哪裡擱?”
想想也是呵!
“果真是盛名累人啊!”
恐怕真這般送出去了,旁人只會認為,自己這嫂子容不下未出嫁的小姑子!
抱怨歸抱怨,蘇盼兒還是下去準備了。
金銀首飾各一套、大紅緞繡雙喜帳子一架、錦緞兩匹、紫定玉壺春瓶一對……
拉拉雜雜的,湊了不少東西規整攏來,便在日子到來那天送了過去。
前幾天秦家出了大事,最近村裡人可沒少議論。蘇盼兒雖不怎麼在村裡走動,可還是聽到不少風聲。
她一出手,自然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秦家一早便猜到蘇盼兒會送來大禮,不料禮居然這般大!
秦李氏那雙倒三角眼往上面一掃,直覺就悄悄溜走了。
想她過去敢在秦逸二人面前橫,不過是仗著秦逸是私生子,這才高高階著架子。
得知秦逸並非老秦頭的種,秦逸眼下又做了官,蘇盼兒更成了四品誥命夫人!
她每次見了蘇盼兒都好像老鼠見了貓,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老秦頭一臉喜氣,趕忙將居中的位置騰出來,專門擺上讓大家觀看。
眾人紛紛上前,對蘇盼兒的大手筆感嘆萬分,紛紛誇讚起她來。
又有好事者翻出當初秦婉兒和蘇盼兒之間的往事,大家更是感嘆萬千,再度誇著蘇盼兒不計前嫌。
這些誇獎也好,貶低也罷,蘇盼兒根本不在乎。
她和秦逸一臉淡然,隨滿臉是笑的老秦頭走進正屋,坐到左邊的位置上。
“眼下時辰還早,男方那邊估計還沒有這麼快到。大家都先坐著,吃吃喝喝等一會兒,靜候佳音便是。”
老秦頭說著,還親自把茶水捧到秦逸面前。
秦逸趕忙起身接過,又朝著老秦頭見禮:“爹,您不要忙活了,歇會兒!這可是大喜事兒,大家稍等便是。”
蘇盼兒瞧著左右都是男人,便起身藉口要去向秦婉兒賀喜,出了正屋。
她剛剛一露頭,就被正在四處張望尋她的秦岳氏拉住了。
“嘿!我就猜到你會來。走,我們到那邊坐一會兒去。”
說著,便領著她去了偏房。
偏房裡坐著好些個婦人,蘇盼兒掃了一圈兒,都是秦家的小媳婦,見蘇盼兒進來有些拘謹的起身朝著她見禮。就連那位好事的秦張氏也在其間。
“都坐吧,大家都熟悉著,不用這般拘禮。”
蘇盼兒隨口說著,見場中眾人拘謹的不敢動彈,不由淡淡一笑,率先在椅子上坐下。
眾人這才道謝坐下。
“大家都是自家人,不用這般客氣。”
秦岳氏拍著蘇盼兒的手,也在椅子上坐下來:“三弟妹,幾天沒見,你怎麼又瘦了好多?”
“我瘦了嗎?我自己怎麼沒感覺。”
瘦沒瘦,蘇盼兒還真沒注意到。她最近胃口很好,按理來說不該瘦呀。
“真是瘦了好多,除了肚子明顯大了一圈兒。”
秦岳氏笑了,又拉著她的手:“秦家祠堂前幾天鬧事兒,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知道。秦逸還前去處理了。”
蘇盼兒淡然說道,並沒有多說什麼。
“嘿!說起那晚,可惜你沒在場沒看見,我可是全程從頭看到尾!”
那秦張氏卻一臉興奮搶著接了口:“想當初他三叔可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樣兒。而今做了官,真真兒大不同了,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你們是沒有看到,他呀!面對那麼多起鬨架秧子的傢伙,不但毫無懼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啊!”
“他就往眾人面前那麼一站!眼睛那麼一掃,那股威嚴就讓全場一片安靜!雖然臺下有那麼多不服氣的,但是他引經據典,分析利弊,頭頭是道,娓娓道來說得人打心眼裡感覺佩服,有道理!”
秦岳氏說得眉飛色舞。
在場的幾人都連連點頭。
“這事兒我也看見了,真想不到,他平時一副溫和模樣,辦起事兒來那叫一個乾淨利索,有理有據,氣勢非凡!”
“實在是太有氣勢、太了不得!太有男人味了,哪裡像我家那位……”
“嘿,別拿你家那位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