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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面貌好眼熟……
“等等!”
蘇盼兒眸子裡光芒一閃,反而開口喚住了他:“老人家您先彆著急離開。我見你行走艱難,莫不是腿骨受了傷?”
那老頭站定了腳步,遲疑著轉身,連連否認著:“沒,沒有的事兒,夫人多慮了……”
“許是老人家您自己沒覺得。我旁得不敢說,傍身的醫術還能見人,不如老人家隨同我一起回去,再讓我替你診治一二,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蘇盼兒朗聲說道,不等對方回答,又轉頭吩咐車伕:“去,你去找一輛馬車來,把老人家一同帶回去。”
車伕不敢遲疑,趕忙應是,很快便在路邊找來了一輛馬車,攙扶那老頭上車。
那老頭掙扎著不想上,嘴裡還連聲拒絕著。
“不用不用,我這點傷沒什麼大不了,不用看郎中……”
“別怕!我蘇盼兒在永澤縣還小有名氣。老人家你不用擔心我會害了你。”蘇盼兒客氣地說道。
老頭心裡苦,他的掙扎在車伕手裡自然不夠看,還是被客客氣氣的請上了馬車。
旁邊有人認出了蘇盼兒,趕忙衝著老頭笑。
“這位不是蘇神醫嗎?果真是蘇神醫,是蘇神醫!”
他這一喊,人群瞬間沸騰了!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可不正是蘇神醫!蘇神醫可是當年研究出牛痘,讓咱們老百姓免於瘟疫之苦的活菩薩。醫術超群,救人於水火中!"
“這個老頭居然碰瓷碰到蘇神醫身上?我看他是活膩味了吧,訛錢居然訛詐到蘇神醫身上去了!”
“蘇神醫醫術超群,有病沒病只用看一眼,便能得出結論。這老頭自己碰瓷去撞馬車,蘇神醫還好心替他治病。果真是大好人啊!”
“……”
兩邊的民眾七嘴八舌議論著。
那老頭兒低垂著腦袋不發一語,留給眾人的,是那依然在晃動不已的車簾。
蘇盼兒嘴角含著笑,朝著眾人微微一點頭,便重新上了馬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馬車緩緩馳離縣城,朝回家的路飛奔。
等回到落雁村,蘇盼兒這才含笑望著一臉拘謹站在下首處的老頭。
“老人家,我看你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許是夫人和老頭在街上遇見過,所以眼熟。”
那老頭深埋著頭,回答得平淡。
街上見過?
蘇盼兒眉頭輕顫,又隨即放開,笑得眼底別有深意:“我看老人家一口官腔,可不像永澤縣人啊!”
那老頭這才抬起頭,朝著蘇盼兒一拜:“夫人果真好眼力。其實,老奴姓丁,人們都喚老奴舍老。曾經是大公子的僕從,只是後來年老體衰這才告老還鄉。之前見夫人面熟,一時情急跑出來衝撞了夫人。是以……”
舍老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笑:“哦,老奴忘記了說,大公子就是蘇家大少爺華榮少爺。”
“是嘛?”
蘇盼兒笑得和氣:“老人家既然是大堂兄的老僕,那此事可是巧了!待我替你治療了傷勢,你就暫時在這裡住下養傷。如何?”
那舍老只是略微遲疑,便作揖拜謝:“如此,就多謝夫人大量了。”
這舍老其實並未受多大的傷,不過是閃了下腰。
蘇盼兒替他活動了關節,又開了方子,這才把他安排在西南角的傭人房裡。
等舍老退下,蘇盼兒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收起。
舍老……這名字她可沒有什麼印象!
不過,他一口官話說得標準,而且聲音又尖又細,之前她更是藉著診病的時候探查了他的身體,便確定了她心頭的懷疑。
此人是去了勢的太監!
不僅如此,他還是曾經在先皇身邊貼身伺候的人!
此人雖然在先皇身旁不如昊公公等人受到先皇的重視,可他還是在先皇身邊算得上排得上號的老人。
這老太監突然出現在距離京城千里之外的落雁村,要說不奇怪,那才是瞎了眼!
只不過,對方來此究竟有何目的?
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她自然不能放任自流,唯有將他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正理。
舍老在秦宅住下,整天都躲在屋子裡不出門。安靜得好像這個人不存在般。
過大年的落雁村熱鬧非凡!
人們走親訪友,歡聚一堂,更有舞龍、舞獅子、踩高蹺、蹴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