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榮嘴裡含糊了幾句聽不懂的醉話,把頭偏到裡側睡去。
“那鎮國侯可會留下隱疾,少爺?您同老奴說幾句吧。”
老僕契而不捨追問著。
可蘇華榮好似趕蒼蠅一樣揮舞著手,翻身朝裡再不說話了。
老僕見他再問不出什麼,這才長嘆了口氣,幫蘇華榮掩好被子,起身走出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等屋裡空無一人時,蘇華榮的雙眼睜開,眼底雖然有幾分醉意在,卻很是清醒。
他回頭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片刻,又再度倒回床頭閉上眼。
舍老居然不關心他這位主子,反而關心起鎮國侯的傷勢來,究竟有什麼目地?四妹夫的傷勢究竟如何,他比他還要想知道!
蘇華榮心中牽掛的秦逸正歪著床頭,看著剛剛回房的蘇盼兒在卸妝。
“你有沒有感覺到,呂木義和你五妹感覺怪怪得?”
秦逸斟酌著字眼。
“怎麼怪了,他們是夫妻。”
蘇盼兒取下頭上的髮飾,又把一頭長髮打散:“我已經把他們安排在暖閣那邊,暖閣裡有地暖,比起其它幾個院子都要來得暖和。”
她嘴裡應著,心裡卻想著今天蘇羨兒的反常之處。
以前的蘇羨兒最聰明不過。
當初蘇悅兒在蘇家多耀武揚威,她居然也可以在她手下得到不少好處。這等本事,她蘇盼兒可是拍馬不及!
可這般聰明的她今天卻兩次三番找她麻煩,倒是一個麻煩呢!
她蘇盼兒最怕麻煩了。
“正因為他們是夫妻,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他們二人身上沒有半點夫妻之間的互動不說,就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秦逸擰著眉,不知道該如何同蘇盼兒說。
那對夫妻雖然坐在桌子上,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乾淨純粹得好似外人般,實在太不正常了!
蘇盼兒笑了!
起身做到床沿上:“呵呵,這世間一樣米養百種人。並不是每隊夫妻都如你我這般。”
恩恩愛愛,纏纏綿綿。
“說來也對。”
這話讓秦逸也笑了起來,順勢握住蘇盼兒那圓潤無暇的小手一帶,便將她帶倒在自己身上。
“呂木義性子孤僻,估計也做不來這等笑意溫存之事。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床笫間是不是也如這般……”
“你呀!”
蘇盼兒擰了下他完好的那隻手臂上的軟肉:“人家夫妻關起門來如何,你也有興趣去聽?羞不羞啊你!”
“哈哈哈……”
秦逸也笑起來,順勢在蘇盼兒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吻。
見蘇盼兒呆愣著,忍不住又如蜻蜓點水在她的額頭啄了一口,一口,再一口。
又用額頭親暱地蹭了蹭她。
見她依然在發呆,心底不由好笑,抬起手臂在她的頭頂一陣揉搓。
“在想什麼,怎麼想得這般出神?”
“我在想,你會不會怪我……”
蘇盼兒把頭埋進他的臂彎裡,不肯把臉抬起來,悶聲說道。
“我怪你什麼,你這話從何而來?”
秦逸奇怪了。
輕輕抬起她那尖瘦的小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蘇盼兒的水眸裡映著狼狽,一扭頭,便掙脫了他的大手。
“因為……我明明能治好你腿上的傷,可我偏偏故意不治,你……”
他腿上的傷勢著實不輕,有一條經脈受損,如果沒有及時治療,不但無法無法上馬打仗,就是痊癒後,他也需要杵著柺杖才能走路。
這樣的傷勢對於一個靠著赫赫戰功立足朝堂的人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
秦逸的臉平靜如故,輕拍著她的脊背問她。
“那你告訴我,你為何不替我治傷?”
“因為,我不想你再替他賣命!”
這句話蘇盼兒說得咬牙切齒!
“你是說……聖上?”
“不錯!”
蘇盼兒坐起身,明媚的水眸裡盛滿憤怒的火光:“你說,他再捅你冷刀子的時候說,他是為了你好。可是,這樣的好意在我看來,不過是他打算滅殺你的藉口!我還記得,當時你被送過來時,連心跳都沒有了……”
她的眼圈兒瞬間紅了!
在發現秦逸已經身死的那一刻,她甚至很不能立刻跟他一起去了!
這個世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