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總算看清楚了,那盒子裡裝著的,正是兩天前離開的曹大監軍的首級!
曹大監軍居然死了!
他不但死了,還被秦逸砍下了頭顱,裝在盒子裡送還給君若辰!
這等赤-裸裸的挑釁之舉,也難怪君若辰沉不住氣了。
陣前戰鼓敲響!
鼓聲一陣緊似一陣。
可河中城池上卻絲毫動靜都沒有。
君若辰無奈,只得命副將前去叫陣。
從這個時代的兵家行軍打仗的習慣來說,一般陣前叫陣三遍,都會作出回應,是要免戰,便會在城樓上掛上免戰牌。要是應戰,就得派出兵馬對決。
可此刻河中城牆上半點反應都沒有,城牆上計程車兵一個個的,好像對城下的請戰絲毫不聞般,著實讓人惱火。
君若辰叫不開門,氣惱在心,乾脆自己取下了戰盔,不顧身後眾人的勸阻,單槍匹馬催馬到了城牆下,隔著一條護城河望著城樓。
城牆上,早已有無數道身影張弓搭箭,將箭頭對準了君若辰的腦袋,只待一聲令下,便有無數箭雨落下,將對方射成一隻刺蝟!
可就在此時,城牆上多了一道身影!
“慢!讓我下去會會他!”
說話的自然是剛剛到來的秦逸,看見對方居然不管不顧出現在這裡,他反倒是有一種英雄落寞之感。讓他突然想去會會他。
程老卻不贊同他去冒險。
“侯爺,您是想親自出城?此事萬萬不可!如果您非要出城,不如讓老朽去吧!”
“程老您無需擔憂,我只是出去會會他,並不是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不會有問題的。”
在人前,程老是以秦逸的幕僚的身份出現的,所以,才有秦逸當真人前喚他程老的說法,人後,他自然喚他師叔。
“可是那……”
程老依然憂心忡忡的。
“程老,我出城後,這裡就由您暫時指揮。要是看著情況不對,記得及時拉起吊橋!”
秦逸交待著,隨即大步流星下了城樓。
君若辰就矗立在城下,看著那吊橋慢慢放下,隨後,一道輕騎出現在城門處,很快,那道輕騎就上了吊橋,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奔來。
他眯起眼,盯著對方的臉瞧。
待得近了,自然辨認出確實是秦逸此人,這才笑了!
“難為你了,居然這般有心,還專程送上禮物給本將軍,倒是難得!”
這一席話,君若辰是含著笑說出來的,只是每一個字,都好似從牙齒縫隙裡擠出來的一般。
秦逸卻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聲傳出老遠!
“如何,可還喜歡我這個老朋友送給你的禮物?這可是我精心替你挑選的禮物,想必除掉了你的心頭大患,此刻的你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呵呵呵!當真是高興莫名啊!”
“你高興就好,朋友一場,你可別說我沒有朋友之誼。這份大禮,我可是誠意十足啊!”
君若辰冷笑幾聲,突然將臉上的笑容一收:“眼下兩軍對壘,沙場無父子,沙場更沒有朋友!再則,你這樣的朋友,我君若辰可當不起!”
“當得起,當然當得起!我們可是從一個戰壕裡鑽出來的朋友,哪有什麼當不起的道理?”
秦逸全然當沒看見對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兒,反而一臉和樂融融的衝著他笑。
氣得君若辰一臉灰白!
再也忍不住,猛的拔出自己的佩劍!朝著秦逸一指。
“朋友?我君若辰才沒有你這樣的朋友!今日,我就當著兩軍將士的面,與你割袍斷義!從此之後,形同陌路,形如水火!”
隨著君若辰的話落,他突然一揮劍,一劍將自己的袍角砍去!
直到那一角衣角飛起,秦逸才收了臉上的笑容。
“你當真如此絕情?”
良久,他才突然低語。
“從此後,我君若辰與你勢不兩立!有違此誓,如同此袍!”
君若辰慷鏘有力的說完,便一手將手中的長劍擲了出去。
二人怒目而視,久久不語!
身後的諸多將士突然鼓動不止,大有一湧而上的架勢。
秦逸胯下的戰馬似乎也感受到此刻的殺機沸騰,不安的跺著蹄子,甚至還連連打著響鼻。
眼見得外圍的敵軍越來越圍攏,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的眾人更是把心懸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