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二甲,最後是一甲。
因為此次春闈一共錄取了四百六十三人,其中三甲最多,足足有三百四十八人,其實按照往年規矩,大多數透過春闈的貢士都會位列三甲榜上。
這些新進進士們的心裡都忐忑不安,又神情激動地靜靜等待著殿試放榜結果出來。
名字出現在三甲上者,也早已在自己的預料之內,惋惜自然是有,不過更多的卻是僥倖。因為之前有探聽結果的回來稟報,聖上從這次甑選的貢士之中,直接剔除了十餘個名額出去,莫不讓大家膽戰心驚!眼下結果下來,都在慶幸自己好賴沒有犯禁,更沒被剔除出去。
中了同進士也是進士,也足夠他們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福澤後世了。
這進士服同前朝一樣,都為“頂微平,展角闊寸餘,長五寸許,系以垂帶,皂紗為之。簪翠葉絨花,其上有銅牌,鈒恩榮宴三字。”的式樣。
能上三甲的進士都有賜下,會由禮部的官員連同喜報一起,直接送到考生報考下榻之所。
隨後,禮部更會透過各道各路的驛站,將喜報傳回戶籍所在地,惠及鄉里,讓世人傳唱。
三甲的人數多,看榜的貢士或者小廝家丁之類的人,都鬧哄哄擠在榜棚前爭相看榜,哭著笑著,盡顯人生百態。
而坐在榜棚街上二樓的蘇珂等人依然淡定地坐在那,聽著打探訊息回來的小廝稟報。
小石頭跑得氣喘吁吁地,一邊跑一邊大喊!
“少爺,少爺好訊息!少爺好訊息啊,您沒中,您真的沒中啊!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哈哈哈……”
他這一聲高喊,惹得都在等著好訊息傳來的眾人紛紛側目,齊刷刷的目光集體看來,落到蘇珂身上。
沒中還笑得這麼歡暢?
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蘇珂扶額!
感覺自己頭疼不已。這貨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莫不是從哪個窯洞子裡鑽出來的傢伙吧?
我不認識他,趕緊把人帶走。
“噗哧!——咳咳咳……”
身旁的薛謙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爆笑:“你家這奴才太有才了!今兒本公子高興,看賞!”說著,朝他自己身後的隨從一揮手。
蘇珂氣得猛翻白眼兒,這可惡的小石頭,害得他多年修養在這一刻悉數破了功。
咬牙切齒地呵斥小石頭:“本公子沒中,貌似你很開心?”
小石頭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忙連連賠不是:“不是……少爺我,奴才……少爺,奴才我這不是看見三甲上沒有少爺的名字,這才高興得回來向少爺您稟報嘛。不是說您沒中,奴才是說……不是您沒中,奴才是說……哎呀!奴才怎麼說不清楚了哩。”
小石頭一臉沮喪。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蘇珂板著臉表無表情,而一旁的薛謙卻笑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不住地拍打著桌子,大笑不止。
另一桌的鳳玖回頭看了眼蘇珂,沒有說什麼又轉頭回去,淡定地坐在原處品茶。
好在不久之後,榜棚街上二甲便開始放榜,也讓小石頭得以解圍。
“少爺,奴才再去看榜,您……等著奴才。”
說完,小石頭便急匆匆地跑遠了。
可二甲放榜的情況卻和三甲明顯不同。
榜棚街上報喜的喜報,在報喜時,把二甲貢士的籍貫名諱喊得特別敞亮!
“眉州劉老爺,高中殿試二甲第一百零三名!”
……
“澶州頓丘趙老爺,高中殿試二甲第七十八名!”
……
“江蘇揚州孫老爺,高中殿試二甲第三十一名!”
……
諜報依然還在高聲唱喏,二樓上落針可聞,眾人早已被窗外傳來的喜報拉高拉長的報喜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到得今天,蘇珂才明白為何薛謙死活都要拉著他來這裡等著放榜的緣由。
此處正好對著榜棚街的放榜處,喜報一唱名,聲音便穿過重重阻隔,直接落入眾人的耳朵裡。也難怪這裡地方不大,卻擠滿了等著唱榜的眾多準進士們。
之所以現在依然還稱準進士,是因為進士之名要在明日早朝時由聖上親自賜下,也就是所謂的“天子門生”,是而此刻喜報雖然不住地唱名,卻也只能高呼某某老爺。
二甲的喜報從第一百零三名開始,一直往前報,隨著名字越來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