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確實是真實的文牒,這才雙手遞給蘇盼兒,揮手放行。
蘇盼兒駕著車出了城門,一直沿著護城河的河堤往前走,走出兩裡地開外,她將馬車一轉,便拐上了一條小道。
到得她停下馬車時,周圍已經見不到一個人影了。
“行了,你就在這裡下車吧!”
蘇盼兒下了馬車,仔細打量著周圍,抖了抖手中的馬鞭,說得分外淡然。
周圍分外安靜,除去雪花依然不斷從天空灑落,不見任何動靜。這裡沿著小路往上,可以去皇覺寺和靜雲庵,也可以上山,折轉可以沿著官道逃往外地,到是個好地方。
“怎麼,你不打算下來,要本宮親自來請你下車?”
蘇盼兒再度開口,猛然回頭看向車廂。
那空無一人的車廂突然漾起一層無形的透明如水一樣的波浪,到得波浪散去,露出車廂裡的一人一豬。
潑皮豬微微眯著眼趴在裝綠菜的籮筐裡,似睡非睡的望著車廂裡的人。
君若雪一臉卡白,裹著一件貂皮長麾躺在車廂裡,聞言勉強睜開眼,好一會兒才咬牙掙扎著起身,把那件貂皮長麾裹在身上,捂著肚子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再度面對蘇盼兒,君若雪的臉上飛快地閃過無數種神態,興奮、愧疚、疑惑、遲疑、糾結……種種思緒幾乎將她整個人佔滿。
“你……為何要救我?”
君若雪咬著嘴唇,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眼前這樣。
原本她的人把她從張大人的手下手裡救了出來,就打算連夜將她和安平郡主送出皇城,奈何她動了胎氣,再妄自移動,腹中胎兒肯定不保。
她自然不肯,只得暫時藏身在暗處,等著奇蹟出現。
可惜,奇蹟卻並沒有出現,反倒是出去引開的追兵的人手也一去不回。她又冷又餓,肚子疼得厲害,整個人都渾渾噩噩,還以為她該命喪於此時,她突然聽見外面有了動靜。
她還來不及驚喜,卻見到了此刻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救你?”
蘇盼兒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身上的斗篷,將斗篷上的積雪抖落,仔細彈乾淨後,又重新戴在頭上。
這才轉頭看向她:“不,你錯了!本宮並沒有救你。”
君若雪的眼裡閃過一抹不解。
“本宮救得,是當年在永澤縣時的那位雪兒妹妹,那位俏皮、可愛、熱心助人,又與我情同姐妹的雪兒妹妹!”
蘇盼兒淡然說完,又將她全身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即把目光轉向另一邊:“可惜……”
君若雪的臉色又白了白,抖動著灰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幾次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當年,她助我從永澤縣城裡逃出來,眼下,我助她逃出皇城。這份救命大恩,我和她一比一,扯平了……”
蘇盼兒的話一落,君若雪的身體搖了搖,險些跌倒,趕忙扶住了車廂。
卻沒有說話。
她的這幾句話讓她心頭最後那絲希望破碎,她說不出心頭是個什麼滋味兒。早年她少不知事,對蘇盼兒有多好,這些年就有多妒忌。
甚至之前在蘇盼兒突然出現時,她還以為對方是來取走她性命之人。不料,她卻替自己行針,替自己安胎,隨後,又用馬車把自己送出了皇城。
她是不信任她說的這些話,可惜,她被封了啞穴,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眼下,她又說出這般很絕的話,讓一直接受良好世家教育的她完全無法開口。
蘇盼兒也沒奢望她說什麼,她的目光往下,再次把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
“我雖然替你紮了針,卻只能起到暫時作用。你最好還是臥床休息,找個好的郎中看看吧。”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蘇盼兒轉身爬上了馬車,帶動韁繩催促馬兒,調頭往回走。
“等等!”
眼看馬車啟動了,君若雪急忙往前追了兩步,可她追不上馬車奔跑的速度,只得大聲呼喊:“盼兒姐,謝謝你!”
那馬車沒有絲毫停頓,更不知道馬車上的人是否聽見,徑直前行,拐上大道,折轉往回走。
被留下的君若雪依然站在原處,隨著馬車逐漸遠離,漸漸越變越小,最後馬車一拐角,便徹底消失了身影。
“駕!”
蘇盼兒催促著馬兒前行。
潑皮豬卻晃晃悠悠出了籮筐,坐到蘇盼兒身旁,煽動著蒲扇豬耳。
“你這麼費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