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歷史的進退 作者:攝氏0度

記者問他:“為什麼當時條件非常差,西南聯大也不大,卻培養出了那麼多的人才?”他的回答就是兩個字:“自由。”著名歷史學家、翻譯家何兆武先生當年也是西南聯大的學生,他在《上學記》中深有感觸地寫道:“我以為,一個所謂好的體制應該是最大限度地允許人的自由。沒有求知的自由,沒有思想的自由,沒有個性的發展,就沒有個人的創造力,而個人的獨創能力實際上才是真正的第一生產力。如果大家都只會唸經、背經,開口都說一樣的話,那是不可能出任何成果的。”

如果造就的是“只會唸經、背經,開口都說一樣的話”、最終“不可能出任何成果”的大學生和研究生,“提高民族創造力”將更無從談起。大學的學術標準與自主性

在一個國家、民族的文化建設和發展中,大學具有重要地位。受過高等教育者所佔人口比例,大學數量的多少、質量的高低、在國際權威學術刊物上發表論文的排名、所發論文引用率的高低……均被視為一國文化發展程度的重要指標。而大學水平、質量的高低,無疑與大學的體制,即體制是否能保障大學的學術標準、水平和辦學的自主性,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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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西南聯大傳奇的生成與接續(3)

哈佛大學是舉世公認的名校。1969年,哈佛大學名教授基辛格要出任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時,仍想保留受人尊崇的哈佛教職,哈佛大學卻對他說“不”。在官職與教職中,他只能選擇其一,而不能兼得。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的位置炙手可熱,大學卻不願他兼職並可對他說不,顯示出大學的自主性和純潔性。與那種“官本位”國家許多名牌大學競相以種種辦法“禮聘”高官到大學兼職,並引以為榮,形成鮮明對照。

其實,以學術為唯一標準並堅持大學的自主性,也曾是我們一些大學的傳統

五四運動中,北大一些學生被北洋政府逮捕,北大校長蔡元培公開表示:“我是全校之主,我自當盡營救學生之責。”並多方奔走,挺身營救被捕學生。營救成功後,他便辭去校長之職,並在《不肯再任北大校長的宣言》中抗議政府對他治校的干涉:“於是教育部來干涉了,國務院來干涉了,甚而什麼參議院也來干涉了,世界有這種不自由的大學麼?”

1936年和1948年前後,國民黨政府曾數次到清華大學捉拿反政府的學生,校長梅貽琦事先得到人員名單後立即通知學生躲避,使很多學生免於遭到逮捕。40年代,國民黨為加強黨化教育,加緊對大學的控制,強調課程、教材的統一。針對這一情況,梅貽琦主政的西南聯大教務處擬定《教務處會議呈常委會文》(這份決議由梅貽琦轉呈教育部)指出:“部中重視高等教育,故指示不厭其詳,但唯此以往,則大學直等於高等教育司中一科,同人不敏,竊有未喻。夫大學為最高學府,包羅永珍,要當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豈可刻板文章,勒令以同。世界各著名大學之課程表,未有千篇一律者,即同一課程,各大學所授之內容,亦未有一成不變者。惟其如是,所以能推陳出新,而學術乃可日臻進步也。”“今教部對於各大學,束縛馳驟,有見於齊而不見於畸,此同人所未喻者一也。”這篇文章雖然不出自梅貽琦之手,卻表明了他堅持學術自由的決心,即使頂頭上司教育部違背這一原則,他也毫不留情地抗爭到底。

1946年8月,吳晗回到了清華,受聘為清華大學歷史系教授。此時他的左派言行已引起了國民黨當局的注意,8月16日,教育部接到有關當局指令,因此立即密電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要他“密切注意”吳晗,說“共黨分子吳晗前為西南聯合大學教授,自六月初旬來滬後,其活動頗為積極,在學界活動尤烈,常至各大學校及左派之群眾集會作公開講演吸收青年。茲悉該吳將於八月初旬受聘為清華大學教授”,所以要清華不再聘吳晗為教授。但是,梅貽琦對教育部的指令置之不理,仍以學術標準為唯一標準而不管吳晗的政治觀點是左是右,堅持聘吳為教授,教育部也奈何不得。

哈佛是私立大學,“不買政府的賬”還說得過去,而北大、清華是國立大學,主要由政府撥款、出資,蔡、梅竟也不同意政府幹預,依現在的觀念頗有些“匪夷所思”:學校是政府辦的,政府當然有權要怎樣就怎樣。然而,在蔡、梅和當時的社會觀念中,大學是公共機構,政府有責任出資辦學,但具體怎樣辦學,則應由專門人才主管,政府不得隨意干預。當然,除了觀念因素以外,更重要的是當時的社會結構存在著一個相對強大的民間社會,有民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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