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負責打飯的傢伙看見他來到,連忙舀了一碗米粥,外加一塊黑乎乎的麵疙瘩奉上。
“給阿奎特多加一份!”加維瞅了木桶裡面一眼,隨後對手下吩咐道。
負責打飯的傢伙應了一聲,又從木桶內拿出一塊黑乎乎的麵疙瘩遞了過去。那人伸手接過,也不說話,轉身返回他原來睡覺的位置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啃著黑乎乎的麵疙瘩。
打飯完畢。所有人都在享用所謂的美餐。當然,黎霸除外。兩個木桶裡面,還剩下少許飄著麩皮的米粥,以及三四塊黑乎乎的麵疙瘩。身為牢頭老大的加維,在享用了兩碗米粥,三塊麵疙瘩之後,抹了抹嘴,看樣子已經填飽肚子。
他對身旁手下歪了歪嘴,那些早已虎視眈眈的傢伙。立刻一擁而上,爭搶起木桶內剩餘的美食。
黎霸見他們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心中鄙夷,暗道。這種豬食就算送到老子面前,老子也不會看一眼!
“孩子,吃點吧!”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老人走了過來,手上捧著半碗米粥。滿臉和善。他一開口,黎霸立刻聽出。這位就是昨晚安慰自己的那個老人。看他骨瘦如柴,面容枯黃,顯然是長期捱餓所致。卻還能在此刻伸出援手,省下半碗米粥給自己,這讓黎霸心生感激,或者說刮目相看。
雖然不同種族,還是敵對陣營,但西方老百姓,也不是個個都凶神惡煞,歧視東方人種。
不管在哪裡,什麼種族,都有好人壞人之分!
黎霸心有感觸。那老人此刻蹲了下來,將碗遞到他手上,低聲說:“牢房的規矩,新人進來都會遭一番罪,過些日子就好了……你自己要看開些,多保重身體,有些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多謝你,老伯!”
眼瞅這枯瘦如柴的老人,黎霸滿臉感激,將那半碗米粥還給老人,嘴上說道:“老伯,我肚子不餓,您自己吃吧!”
老人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是啊,你剛進來沒多久,這些東西是吃不下的。”
黎霸還待說話,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正好落在他的身旁。低頭一看,這是一塊麵疙瘩。
誰這麼好心?
黎霸心中驚奇,順著麵疙瘩飛來的方向看去,卻見先前那健碩如雄獅般的漢子望向自己,微笑點了點頭。
這是黎霸進監獄以來,遇上的第二個好人。他拿起那塊麵疙瘩,準備起身還給對方,順便道聲謝。
身旁的老人伸手阻止,說了一句:“野蠻人性格直爽,他們拿出的東西,你若送還的話,會被視為侮辱輕視。阿奎特這人非常不錯,你要想跟他交朋友,就接受他這番好意!”
“野蠻人?茹毛飲血的野人?看上去不像啊!”
黎霸衝那名叫阿奎特的漢子點了點頭,算是感謝。心裡面,對這‘野蠻人’充滿了好奇。
早飯過後,牢頭加維又來了興致,指派手下嘍囉開始變著花樣折磨黎霸。他好像以此為樂,並且樂而不疲。
捱打無所謂。一旦觸及黎霸底線,他毫不猶豫還手。結果,立刻遭到群毆。
雖然看去狼狽,但他肉身強悍,並未受到傷害。但表面上,還是戲演的十足,裝作吃不消的樣子。
每次在加維一夥人玩得過火的時候,那名叫阿奎特的野蠻人就會挺身而出,替黎霸說話。加維這幫人似乎很忌憚阿奎特,只要他一開口,立刻就會有所收斂。
就這樣,黎霸終於熬到晚上。
蜷縮在糞坑旁的牆角處,他的雙眼如餓狼般,盯向自己的獵物。那幫雜碎們,此刻全都躺在木板上呼呼大睡。
“孩子,早點睡吧。”靠在黎霸身旁的老人,低聲安慰。
這名叫克拉克的老人,還有野蠻人阿奎特,是牢房內唯一對黎霸沒有惡意,也沒有欺凌過他的兩個人。
“克拉克老爹,您先睡吧!”黎霸淡淡回了一句。他在等老人入睡,方便行動。
“別想太多,睡著了,就不會感覺到疼痛!”老人壓低嗓門又說了一句。隨後,側了側身子,不再出聲。
睡覺?黎霸現在可睡不著。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
在聽見老人傳來的鼾睡聲。他的身子開始沿著惡臭糞坑,慢慢向前挪去。
第一個目標鎖定,大鬍子巴布,‘牢頭’加維最得力的打手。這傢伙也是今天對黎霸動手最狠的人。
這傢伙躺在木板上,呼呼大睡。一雙沾滿汙垢的黑腳丫子,散發出惡臭味。在小腿部位,有幾道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