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有點小惆悵了,因為,我確實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些惡鬼成天到別人家的門口折騰的,因為,大凡民間方士用鬼,幾乎都是自己使用自己養的鬼,這種方法不是很難,只需要按時供養即可,可聽小羅他們的描述,他們用的法子好像不太一樣,所以,我們也得看看再說。
“看樣子,我們又得在這裡守上一夜了。”我說著,摸摸鬼鬼的腦袋,鬼鬼微微抬起頭看看我,眨眨眼睛擺出一副很迷茫的樣兒來,大牛和小胖聽了,卻一點都沒含糊,點點頭之後,兩個人各忙各的開始準備了。
眾人之中,臉色最差的還要數院子裡頭幾個打手模樣的人。一聽要在這裡過夜,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那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那個......這......我們......你說......”咧著嘴在那裡比劃來比劃去,小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正經東西,見他這樣,我哈哈一笑對他說:“你們老闆不是說了麼,這事兒你負責,所以呢,晚上用不了別人,他們不愛呆在這裡就讓他們撤了吧,你留下!”
“啥!?”小羅一聽,臉都綠了,再看四周的幾個人,全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見他這樣,小胖走過來一摟對方的脖子笑著說:“咋的?怕了?”
“臥槽,你看不起誰!”一聽這話,小羅不忿道,可話音剛落,他又看看四周小聲說:“你們,有多大把握啊......不行咱就撤吧,錢不錢的倒好說,小命什麼的比較重要吧......”
“哈哈,你放心吧,我們跑得了!”見他如此,小胖玩笑道。
“大哥,大哥大哥......咱別鬧哈......咱說正經的呢,我是不是得準備點佛經啊,靈符啊,桃木劍啥的放在身邊啊......”對方說著,扯了兩下自己的衣服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
......
當天夜裡,九點多的光景,小胖開來的麵包車裡點著充電燈,我、大牛、小胖,三個人坐在車廂的鋪蓋裡頭熱火朝天地在鬥地主。鬼鬼歪著身子坐在我旁邊,懷裡抱著左顧右盼的么兒,大家神情輕鬆誰都不怕,唯有那被我強行留下的小羅拿著個手電縮在車廂的最裡頭,脖子上掛著大蒜,手裡拿著念珠,身上還披著一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袈裟,人往那裡頭一坐,紅撲撲金燦燦的一小坨兒,見他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地念叨個不停,我們也不好意思笑出聲音來。
“老大,咱啥時候動手啊?”抓了一把臭牌,小胖愁眉苦臉地問我。
“時辰沒到呢,彆著急,沒鬼最好,有鬼的話輕輕鬆鬆抓了就完事兒。”我說著,歪著身子往大門那邊看了一下。
大門處,空空如也,被我提前放置在門口的兩盞油燈散發著綠油油的光,有這東西在,連開鬼眼的麻煩都省了,我摸摸鬼鬼的腦袋讓她盯緊一點,鬼鬼皺著小臉擺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來,可,到了最後,這小妮子還是乖乖地側過身去,靠在我的身後盯著那門口。
可是,問題出現了,我們在門口守了一晚上,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沒有敲門聲,沒有惡鬼,甚至什麼都沒有,連留在這裡將整個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的小羅都納悶了,打了個電話請示之後,他一咧嘴,隨後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對我們說:“出事兒了,換地方了!”
“啥?”一聽這話,我們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這鬧鬼的地方不在這裡,在另外一處,等我們開車過去的時候,發現出事地點在縣城裡頭的一棟新建的小區裡頭。
這小區,剛完工沒多久,加上地段不是很好,買樓的人不多,所以,很多樓層都是空的。而此時的那個胖老闆,就瑟縮在一個大約能有一百多平的一個單元裡頭,穿著個褲頭,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
那女人太年輕了,看氣質倒是挺文靜的,身材很好,長得也不錯,看年紀,兩個人像是父女一樣,可用腳心都想得出,事實肯定不是這樣,其實這也沒什麼,我上大學的時候見過類似的,在藝術系的女生尤其多這種。
說得文明點叫“包養”,說得不好聽點叫“包年”,一個個都打扮得跟個好白菜似的,實際上怎麼樣,只有她們自己清楚。
不過,這年頭,人和人之間,有太多說不清的關係了,我見過滿身紋身卻主動讓座的“小流氓”,也見過拉著學生去開-房的“老教授”,聽說過出賣身體給父母治病的“舞小姐”,也碰到過因為怕弄髒座位而在火車上站了整整一天的民工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