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還是你們年輕人的腦子好使,我都記不得這種東西啦!”
老頭說著,用他那飽經風霜的臉盯了我一下,隨後又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提醒道:“我跟你說,那種錢可不是誰都能賺的,成本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風險卻高得離譜,據我所知,在你之前也有幾個人幹了這行,可能將這行當幹到最後的人真沒幾個,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太危險嘛,為了一點小錢把命丟了,不值!”
“恩,我會考慮的,謝謝您的提醒。”我說著,跟他對視一眼,那老警察終究是幹這行的,經驗豐富,揣度別人心理的能力也很強。一看我的反應他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嘆了一口氣,他搖搖頭:“我就知道你不會聽的,誰讓你有功夫呢,年輕人都這樣,有點本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唉......”
一聽這話,我有點不高興,雖然說,我這人確實有點虛榮心,可到現在為止,這種程度上的虛榮還真沒有強到讓我不得不霍出命來證明自己的程度。其實,我要幹這行的理由很簡單,現在的我,很缺錢。
離開學校的事情,家裡還不完全知道,一向獨立的我也沒有臉面跟家裡要錢。在我所在的城市,一個月兩千多的經濟收入並不足矣養活我自己,更別說孝敬父母一類的高尚事情。這段時間,每天都過得緊巴巴地,一塊錢都要分成四份花,我確信,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迫不得已。
有的時候,工作跟投資差不許多,風險越高回報越大,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喜歡這種不曾有過的新鮮刺激,但是我很清楚中國人向來喜歡在風險和回報中做出類似的選擇。
沒錯,我在賭,而且是霍出命來做賭注,有人說,生活就像被強-奸,既然無力反抗就盡情享受。可我想說,這種狀況不適合我,不是因為我有多牛逼,而是因為這玩意涉及一個雄性生物的尊嚴問題。
做為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小老百姓,絕大多數情況下你我是無法做到無所畏懼的,但是,充滿了黑色幽默的日常生活裡總有一些東西會賦予我們戰勝恐懼的勇氣,在如此絕望的生活裡,好不容易有一隻小胖手想拉我一把,這樣的機會我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我心已絕,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不過老頭子的一套說詞還是挺有說服力的,除此之外,他對金九爺的瞭解也出乎我的意料。
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些事情,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到了上班的時後,揮揮手跟對方告別,快步上樓敲了老表的門,進去的時候這老小子正在那裡審稿子,厚厚的眼鏡架在鼻樑上好半天也沒有一句話出來,看他那熊樣就知道他在等我先發聲,可話在嘴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就這樣,正襟危坐將近二十分鐘,我們敬愛的主編終於張嘴發話,“剛才......老金給我打電話了。”
“恩。”聞言,我點點頭。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了麼?”見我不怎麼驚訝,他又問。
“恩......不知道。”略微遲疑了一下,我搖頭。
“他想挖你去他那邊幫忙,老實說工資不低,至於要不要去還要看看你是什麼態度。”十指相扣,他將資料推到一邊。
“恩......”一聽這話,再次沉默。
老編盯了我很久,嘆了一口氣用跟那老警察一模一樣的口氣對我說,“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了,這種事情你要想清楚,不想幹了就回來,用不著一條道跑到黑的,我們這裡呢,隨時歡迎你。哦,對了,這是本月的工資,有空就回來看看吧,大家會想你的。”
“那,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拿著那裝著鈔票的信封,我有點愧疚,在背後沒少詛咒這又苛刻又摳門的大鬍子的老編,卻沒想到最後的最後他給我來了這麼一手。見他突然生出了幾分人情味,這讓我情何以堪?苦笑了一下,總覺得欠點什麼。
老表見我說得誠懇,往椅子上一靠嘿嘿直笑,“你要真有這份心就跟小柔做個交接吧,以後,你的工作就由她接管了。”
“啥!”一聽這話,剛剛生出的一點好感立刻就沒了,可老編賊兮兮的樣子表明了他的立場,好吧,我鬱悶了,帶個苦瓜臉出來,卻沒想一抬頭就遇上了那個成天瞎鬧的小妖精。
小柔是傳媒大學的實習生,比我小一歲,這妮子不是很高,卻生得玲瓏精緻,是個男人就得承認這種嘴角掛著壞笑的姑娘絕對是那種非常討巧的型別,事實上追她的人也一直很多。
我跟她很熟,一般情況下都叫她夏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