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見他話裡有話,我問。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這些日子,老朱也不好過,一天天的,就跟中了邪似的,你沒看麼,他那診所都一個多月沒有開門了,有來找他的,也大多不見,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哈,我估計著,能不能見到他本人,還等看你們的運氣怎麼樣呢。”
“他生病了麼?”微微一笑,我問。
“不知道,按理說不會啊......怎麼說,他自己都是個大夫啊,雖然是個婦科大夫。可你說,這人要是得了病,不打針不吃藥的,天天躲在家裡做什麼,鬼鬼祟祟,就跟中了邪似的!嘁!”
老頭兒說著,胳膊往後一甩,像是很不屑似的,大牛小胖也算是老江湖了,聽完他的描述之後,齊刷刷地轉頭看我,我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可旁敲側擊地問了一會兒,得到的全是不痛不癢的回答,能看出來,老頭兒沒撒謊,他對裡面的事情也不甚瞭解。
說話間,就到了地方,五樓的一個單元門口,很醒目地貼著兩張門神的圖畫,一張拿著熟銅鐧的秦瓊,另外一個,是拿著鋼鞭的尉遲恭,這門神不是買來的印刷品,應該是找人繪製的,看畫風,倒還不錯。
“老朱,老朱!有人找你!”咚咚咚地敲了幾下門,那大爺扯著脖子吼了幾嗓子,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從門縫兒裡出來一個五十歲上下,慈眉善目的婦人,那老頭兒見到他,當時就笑容可掬地點點頭:“朱家大嫂,你也在呢,這幾個小夥子來找老朱,說有急事!”
老頭兒說完,給我使了個眼色,隨後,拿著蒲扇徑直下樓。
“你們找我們家老頭子,有什麼事兒麼?”好像也對我們的到訪很吃驚,老婦人一臉疑惑地問。
“哦,大娘您好,我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他打聽一下,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見見他。”擺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我對那老婦人說,對方文言,很無奈地搖搖頭,隨後略帶歉意地解釋說:“小夥子,我們家老頭子,病了,你要是沒什麼要緊事兒,還是改天再來吧......”
“病了?什麼病?”故作疑惑,我又問。
“誒,跟你說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們過幾天再過來吧!”老婦人說著,就要關門,見她如此,我趕緊抓住門板對她說:“大娘,您別急著關門,我們不是壞人,麻煩你進去幫我通報一聲,說,茅山天師道的一個小徒弟,想要見見他。我在這兒等您,他要是不想見,我轉身就走。”
“你是道士?”微微一怔,對方上下打量。
“差不多吧。”點點頭,我說。
“怎麼這麼年輕啊......你先等等吧......”那大娘嘀咕著,將房門關上,靠在牆角等了能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房門再一次開啟,此時再看,那大娘已經變了一副態度,連忙將我們請進去,還沏茶倒水顯得很殷勤。
這是一間並不怎麼豪華的小屋子,好在乾淨雅緻,一個老大爺有氣無力第躺在沙發上,面有菜色,巴掌寬的一塊毛巾蓋住額頭,哼哼唧唧的像是得了什麼重病似的。
“您就是朱大夫?”走過去看了一下,我問。
“你是誰啊?”對方聽後,有氣無力地反問道。
“我叫陸離,茅山天師道的北傳弟子,這一次過來,是想跟您確認一點事情。您還記得,大約兩個月前,有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小姑娘在您這裡做過一次手術的事情麼?我,是為這事兒來的。”
“啥?!”話還沒說完,老頭兒就一個激靈,毛巾掉在地上,又被他撿起來重新放在額頭,他嘆息一聲,苦笑道:“誒呀,我就知道,這事兒沒個完......”
“怎麼,您有什麼預感麼?”呵呵一笑,我問。
“誒,這事情,太蹊蹺了,你能來找我,就證明,這裡頭肯定有問題啊,我不瞞你說,那件事,確實是我做的,本來,這不應該接這活兒的,但是,人家小姑娘小小子哭天抹淚地給我跪下了,我還能咋的......人心都是肉長的,誰承想,遇上這麼一個事情啊......這都是報應啊,怪不得別人啊......誒呀......”
老頭兒說著,又哼唧上了,我一眼大一眼小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了他半天,隨後問道:“老人家,您不舒服?”
“不舒服。”他說著,又哼唧了一下。
“您是不是生病了?用不用幫您叫醫生啊?”苦笑了一下,我又問。
“不用了,我這,不是真病,都是假病,冤魂纏腿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