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艾吃完,用毛巾給這丫頭擦擦臉,我解開小艾臉上的紗布看了一下,小艾的雙眼,青腫得嚇人,就連眼圈都是黑的,原本,極是靈動的一張小臉,也變得跟個小熊貓似的了,我想看一下傷勢如何,剛一碰到小艾就倒吸了一口冷氣躲了出去。“疼麼?”仔細看了看,我說。“疼。”小艾說著,好像很害怕似的,我點點頭,不再多說,將醫院取來的一些外用的藥用棉籤上好,小艾始終抓著我的胳膊擺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來,見她如此,我笑道:“怎麼,還怕師父害你啊?抓得這麼緊。”小艾聞言,臉一紅,趕緊將自己的小手收回去,擺出一副十分幽怨的表情對我說:“師父,小艾是不是瞎掉了?”“怎麼會呢,別瞎想,明天,師父就帶你去找人看看,你知道的,師父認識很多高人的,這裡頭,有不少很有名的大夫哦,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我說著,還在這丫頭的小臉上面捏了捏,小艾聞言,做出一個大大的小臉,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話雖然這麼說,實際來講,遠沒有那麼順利,第二天開始,自己便帶著這丫頭四處尋醫問藥,先是去找了幾個熟識的老中醫,未果,後來,又四處打聽四處尋找,幾乎在附近的幾個省市找了一通,也沒遇見能解決問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看到小艾的眼睛,就會搖頭擺手連連說不行。小艾不傻,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然,每天都強撐著擺出一個笑臉,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丫頭,其實很難受。眼看著,醫院那邊拿來的藥劑用的差不多了,小艾的心情,也已經完全糟了下去,本來打算南下去浙江的一個名醫那裡看看的,可到了車站,這丫頭說什麼都不走了,我知道這丫頭的心裡有多難受,於是,便蹲下身子像是哄著孩子似的好好地哄了一通,可小艾,就站在那裡,說什麼都不走。“你這麼不聽話,丁翎姐姐知道了,會生氣的。”萬般無奈,我苦笑著對她說,小艾聞言,伸出手來摸摸我的臉,隨後,一本正經地問我道:“師父,要是小艾真的瞎掉了,你還要我麼?”“這是什麼話?師父說可以治就是可以治,不要想那麼多。”我說著,儘量迴避這個問題,小艾聽後,立即露出一副很淒涼的小表情,隨後說道:“師父,你嫌棄我了。”“我沒有。”搖搖頭,我道。“你有。”小艾說著,近乎執拗地咬咬嘴唇,那油鹽不進的小模樣,倒是跟丁翎很是相似。想到此處,心中一緊,強撐著擺出一個笑臉,我半是哄騙地對她說:“你這丫頭,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在你看來,師父就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麼?你放心好了,師父一定會把你的眼睛治好的,不信的話,拉鉤。”我說著,勾著小艾的手指擺出一個很和煦的笑容來,小艾見了,這才勾勾嘴角像是很滿意似的,嘴上這麼說,其實,我這心裡也很沒底,小艾中的,叫蝰王毒,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蛇毒,這種蛇毒本身,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在國外,一條成年的蝰王能賣上上百萬,即便如此,還是很難找到,正因為不常見,所以,被這東西侵害,更是極難破解,很多**十的老大夫,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毒素的名字,這也是,最難的問題之一。有個大夫介紹說,在浙江,有一箇中醫世家出來的大夫,對蛇毒有很深的研究,正巧,這老人的外號,就叫蛇王,已經有三個老大夫建議我去他那裡看看了,本來尋思著,晚些再去,可到現在,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本地的醫生全都看過了,根本沒用,這次南下,已經抱著司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了。按照事前調查好的路線,輾轉來到這個外號叫“蛇王恩”的老中醫的居住地,才發現,這,也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小鎮,相比北方那種青磚灰瓦的建築格局,這江南的小鎮,明顯要細膩得多,幽靜得多,我來過這邊兩次,都是抱團旅遊,很少有機會漫步在這種地方,要不是心裡頭有事,感覺還是不錯的。拉著帶著墨鏡的小艾打聽了一下這個外號叫“蛇王恩”的人,當地的老鄉立即用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的普通話給我指了一下方向,七拐八繞地從大大小小的衚衕和拱橋之間穿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見,一個清末時期的那種老式的建築上面掛著一個寫著“藥”字的白紙燈籠,看起來,一點都不氣派,甚至,有些隱秘了。我拉了一位路過的大叔,問了一下這地方是不是“蛇王恩”的住處,那大叔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問我找“蛇王恩”有什麼事,我指指小艾的眼睛,說請她給我妹妹看病,對方聽了,卻搖頭說:你來的早了,蛇王恩不在,這藥鋪跟別的地方不同,白天抓藥,晚上看病,你現在進去,只能看見夥計卻看不到掌櫃的人。這話,讓人覺得不大對勁,出於好奇,我就問那大叔為何如此,對方笑笑,說,幾十年的規矩了,誰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言罷,那大叔就擺擺手匆匆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