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從抽屜裡頭摸出一根蠟燭,用火柴點上,火光一閃,正看見一個年輕男人那淡然的眸子和一張頗為俊逸的臉。
“你......你是個盜墓賊?”強忍著口吃,二狗問他。
“不是。”那人說著,面無表情。
“不是盜墓賊?不,不是盜墓賊,你,你,你為啥挖挖我奶奶的墳?”二狗說著,狠狠地一點頭。
二狗是蔣曉雯的弟弟,本地人,自從他姐姐把這臭不要臉的盜墓賊抓了,他就沒打算給這小子好臉色,雖然隔壁的老孫頭兒說她奶奶的肚子裡頭生了旱魃,可他從來都不信,就算她奶奶的肚子裡有旱魃,那又咋了?奶奶還是他奶奶,容不得外人來碰!
他決定了,今兒這小子要是不賠個千八百的,他是不會放人的,就算她姐姐跟他要人也是一樣!不放!
“我問你話呢!為啥挖我奶奶的墳?”見對方並不答應,二狗再一次將那大爪子拍在桌子上。
對方靠在那張不知道傳了多少年了的椅子上,端著手銬,笑吟吟地看著窗外,像是沒聽見他的聞訊似的。
“二狗,把人放了!”門外響起腳步聲,人還沒進屋呢就有一個老漢嚷嚷道。
“爹!不能放!她挖了俺奶奶的墳!”二狗說著,豁然站起,一回頭的工夫正讓那老漢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少扯淡!沒看見外面下雨了嗎!?這是咱的救星!你還歪什麼脖子啊?快把手銬開啟!”
老漢說著,狠狠地將胳膊一甩,可二狗不服,將脖子一轉悶聲道:“鑰匙不在我這兒!我打不開!要開你找俺姐吧!”
“嘖!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就這麼應付你爹?”那老漢說著,作勢要打,手剛一抬起來,卻給人一把攥住,等他一臉驚愕地轉過頭來,那穿著一件衛衣的青年男子已然解下手銬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既然查清楚了,那,我應該可以走了吧。”年輕人說著,一轉身將放在牆角的揹包撿起來背在身上,頭也不回地推開門。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無數的雨珠密密麻麻地撒下來,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見此情形,那青年不由得微微皺眉,正在此時,匆匆趕來的老漢連忙倒了一杯熱水給他:“行了行了,小夥子,剛才的事情,算是老漢誤會你了,你看著外面下著大雨,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出去不是,你要是不嫌棄,就先在這裡住上一晚!”對方說著,咧著大嘴憨笑了一下,那青年男子回頭看看他,微微頷首並未拒絕。
其實他很清楚,這些村民並不信任自己,他們不想自己這麼快就走,也是有理由的,畢竟,刨了人家的祖墳在他們看來,那可是挨千刀的缺德勾當,可這青年男子也知道,有些東西,不動不行。
他站在窗前的時候,蔣曉雯也沒閒著,這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女警正皺著小臉坐在值班室裡,眼睛盯著窗子,一動不動。
做法醫的大姐告訴她,自己那故去多年的親人的屍體著實起了變化,這都過了幾十年了,屍體還不腐爛,任誰來說都會起疑心的,再者說了,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屍體她也的確看到了,太奶奶的腦袋被人砍了下來,滾出多遠,那可齜出來多長的獠牙和青黑色油光發亮的爪子到現在自己還記得真真的,那肯定不是人,但是,也跟電視裡的殭屍不太一樣。
更主要的是,她發現,那屍體的肚子上面,有一個大窟窿,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屍體的體內鑽了出去,連棺材板子都被撞破了,可到現在,也沒找出那個跑出來的東西是什麼,她懷疑,裡面的東西被那個穿著衛衣的男人藏了起來,除了他,還能有誰可以幹出這樣的缺德事兒!
想到這裡,蔣曉雯不無鬱悶地嘟起了嘴,她在想,挺帥的一個帥小夥怎麼會是一個盜墓賊呢?
“誒,想什麼呢?”正坐在窗邊尋思著,一個拿著半個蘋果的老警察用手裡的資料夾拍了她一下。
“師父,你說,我太奶奶是不是真的變成殭屍了?”一臉鬱悶地趴在桌子上,蔣曉雯無比糾結地看著這個快要退休了的老刑警。
“你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有殭屍麼?”老刑警說著,笑容玩味。
蔣曉雯見狀,小臉一紅,她知道,師父這是在嘲笑她呢,在警校的時候老師就說過,那些妖魔鬼怪的事情信不得的,雖然此時此刻這個疑問是發自肺腑的,可,這麼直接地問出來,又要被師父笑話了......想到此處,蔣曉雯窘得要命,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不想見人了。
“你不用這樣的,有些事情誰又說得清呢?我找人查了一下你家那位的檔案,空白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