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我家主上來見”小姑娘說著
王存業一怔,若有所感,望向她的身後,只覺得眼前一暗,轉眼起了變化,整個場景沒有變化,但卻變了季節一樣
土地變成了黑色,櫻花片片開放,嫣紅如血,一個個穿著黑甲的武士,立在左右,和雕塑一樣
一行人抬著玉榻,上面是一個青年人,此人帶著溫和的微笑,致意說著:“道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王存業看去,只覺得此人周身縈繞著一股青氣,又隱隱帶了絲紫氣在裡面,而其人看似人形,實際是一團光,頓時大驚,當下稽首:“不知哪位上神在此?”
“道人不必多禮,我就是黑川慶德!”這年輕人微微笑著下了玉榻
一顯露身份,王存業猛著驚醒過來,說著:“原來是大將軍,道人有禮了”
“哈哈,來者是客,難得,請一起入座吧!”說著,就在池塘前的桌几上一起坐了,轉眼之間,一群美麗巫女飄然而來,個個身影綽約,一曲而舞,唱的卻是中土漢曲
唱著,女體流香,佩環叮噹,頓成勝地
黑川慶德頓了一頓,又問著:“道人自中土而來,不知有何賜教呢?”
“在您面前,豈敢談得上賜教!”王存業連忙說著:“這次我受恩師指點,是來請上神救命賜教!”
黑川慶德眸子一轉:“可是因埋骨之地一戰”
“正是,大將軍掌陰司之事,想必對此深入瞭解,特來求教!”
黑川慶德聽著哈哈一笑,說著:“陰世權柄是我深藏,你這道人空口白舌來求,卻是不嫌冒昧?”
王存業卻也不驚,說著:“我聽恩師說起大將軍來歷,以渺渺凡人之身開創幕府,雖稱大將軍實是扶桑之王,已是一代豪傑,而現世封神,三百載君臨扶桑,與三貴神分庭抗禮,卻更是傳奇!”
“這樣的事蹟,雖世上流傳不多,可我這後輩聽了,心中激動,早就願一見上神威儀,至於道法事,本來就是不能強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王存業這樣說,有些客套,但大半是真
扶桑大名割據,不朝幕府五十年矣,這黑川幕府早已敗落,透出了腐朽氣息,本以為這黑夜大權命也難逃龍氣影響,它的不朽在黑川幕府的凋落中褪去榮光,不想此時見著,清靈通徹,卻似乎沒有半點沾染,要是普通人不知道還罷了,越是內行人,越是明白深不可測,這實是可怖可畏!
聽了這話,黑川慶德沉默片刻,沉吟良久,突著一笑:“道人,你可知道法的根本?”
“願請賜教!”王存業說著
“你看,我們眼前的這池,水深五尺,用之朝廷就叫王法,用之別處或叫法度,用之你處就叫道法,是法平等,對誰都一樣,凡人庸人總爭論著水淺水深,這實是可笑”
說到這裡,黑川慶德一哂:“其實它的道理是極淺,你身子高過水麵,它就淹不到你,自就萬劫不壞,你身子不高,就得看游泳火候,這萬種謀略,千種道理,都是因此而誕生,但任憑你智略通天,身子不高,單靠游泳,一時可乘風擊水,終會溺死”
“……”王存業沒有想著聽到這個,頓時醍醐灌頂一樣明悟,這道理髮人深屍但沉吟良久,又苦笑的說著:“大將軍說的是,但要身子長高可不容易,也不是一時一刻的事,我還是先學些游泳的本事”
“要學游泳的本事,也不難”說到這裡,黑川慶德沉吟著,這時天色黃昏,一輪太陽緩緩西沉,看著這景,卻是一笑,話題一轉:“美景雖佳,卻是西下,幕府王氣已黯,暮氣沉沉,生死輪轉,卻難扭轉了”
王存業有些詫異,卻說著:“大將軍,我見您龍氣滾滾,氣運濃厚,這幕府雖老朽,卻也不是不可能扭轉,何有此嘆?”
“老朽之國中興,仁人義士,萬種智謀,都難成事,這是天道”黑川慶德話又是一轉:“聽說你帶了個侄子過來,才三歲,叫近田信慶?”
“是,在扶桑,果什麼都瞞不過大將軍”王存業不由微變色,這個人的思路實在難以度測
“扶桑中三貴神根深蒂固,我依著一朝幕府的力量,也只能分庭抗禮,而不能滅殺之,黑川家的子孫都在冥冥監督中,卻不能再施大能”
“既不能,就瞞天過海就是,其實你的行動都在我的注意下,惠子實際上是我家的姬君,有著我家血脈,只是故意使之落魄,遠離宗親,以求瞞天過海罷了,因此你家的信慶,也有我的血脈在內!”
“這樣吧,你把你的近田信慶寄到我黑川家名下,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