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知道怎麼的,何國全這一刻感覺眼睛酸酸的,“好,我去跟你媽說。”
他掩飾住自己的異樣,急忙走了出去,生怕被何玥給瞧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他一邊感慨閨女長大了,一邊又心酸閨女的懂事和乖巧。
姚竹桃正在生火,抬起頭就見何國全愣愣的看著他,“他大,咋了?”
“沒,你咋瘦成這樣了。”何國全這才發現,原本還有點肉感的姚竹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瘦了許多,“你……別委屈了自己,我會想法子弄糧食回來。”
何國全說完就大步的走了出去,腳步也不似往日的堅定沉穩。
這幾天對於何國全來說,感觸實在太多了。
更讓他心酸的是,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給這個家,自己的妻兒一個還算可以的生活,但是現在發現,一切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一天傍晚,何國全一個人坐在北水村的小河邊,抽著自己卷的捲菸,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直到天已經黑了,村子裡想起了婦女叫各家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何國全才從自己的沉思中醒了過來。
日子,不該是這樣過的。
回到家的何國全還和往日一樣,盤著腿坐在炕上呼哧呼哧的喝著玉米糊糊,一句話也沒說。
何國全不喜歡像村裡其他人家那樣,端著個大老碗蹲在自家院子門口跟那些老爺們大嬸子的東家長西家短,所以何家人吃飯都是在屋子裡,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何家小叔。
“大哥,你聽說了嗎?”何國強端著老碗興奮的走了進來,“聽說村裡要下放幾個壞分子?那人還是個什麼教授?”
這件事何國全自然知道,只是他這個人很少在家裡說隊裡的事情,更別說是下放這種事情了。
關鍵是這下放的人當中,有一個聽說是某大學的教授。那可是文化人,何國全自己要不是因為家裡的原因,早就上大學了,所以也一直很敬佩有知識的人。
“別胡亂傳。”何國全將老碗放下來,說教起這個毛躁的弟弟,“這事情可大可小,你別一天聽風就是雨,小心禍從口出。”
雖然農村沒有城裡對這些事情抓的嚴,但是謹慎的何國全還是不得不再三的警告這個不知事的弟弟。
壞分子?
何玥眼睛一亮,前世的時候,錢教授跟錢婆婆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來到他們北水村的,不過那個時候何玥正在生病,好了之後又一直跟何娟在一起,受何娟的影響對錢教授這樣的壞分子很討厭,所以對他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關注。
後來她跟知青丈夫一起回城之後,那個錢教授也給平反了,聽說被重聘回了大學。
而錢教授的媽錢婆婆,原本是個大家閨秀,有著一手了得的刺繡手藝,何玥記得她當時在服裝廠上班的時候,就聽他們廠的技術顧問惋惜:這位太婆去世太早了,否則她那一手絕活的雙面繡就能被繼承下來了。
何玥低著頭想了半天,絲毫沒有發現二哥何星眼中的激動。
吃完晚飯,何玥幫著姚竹桃洗碗,卻被姚竹桃給趕回了東屋,“就這幾個碗,我一會就洗了,等你好利索了再幫媽。”
姚竹桃這個時候十分肯定,閨女這是因禍得福了,從前她也心疼閨女,但是卻不喜歡她跟何娟走的太緊,特別是被何娟騙的一愣一愣的。
姚竹桃跟何玥隱晦的說過幾次,每一次都是剛提出這個話題,何玥就發脾氣,再加上有一次被何老太婆給聽見了,更是狠狠的將姚竹桃給教訓了一番。
現在看著閨女懂事了也聽話了,姚竹桃心裡那叫一個高興。
不行,差點忘記問了,那天的那碗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咋回事?”何玥悄悄的拉著姚竹桃的衣袖,“媽你小聲一點,我可以告訴您,但是您得答應不能跟任何人講,包括我大大。”
“什麼事情,連你大大都不能知道,你這孩子,才乖巧幾天可不能學壞啊。”姚竹桃緊張的說道。
“我保證沒有學壞。”何玥舉起手發誓的說道。
“這孩子,”姚竹桃急忙握住何玥的手,“說吧,咱娘兩的小秘密,不告訴你大大。”
“前些天,我在咱們家旁邊的爛草屋裡玩,發現了一個小玩意,”何玥醞釀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在路上遇到一位開車的解放軍叔叔,他瞧上了我這個小玩意,給了我一罐子麥乳精換著東西。”
何家住在村子最西頭,旁邊就是一間破草屋。
“媽,那位叔叔讓我不告訴別人,還說以後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