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在這個時候恰巧出現,或許這樣的引導也是一廂情願的。這個時候,我們至少可以利用澳門盤口變向澳大利亞隊平球的大勢,來誇大這種趨向。
無奈之下,我們只有把盤口變動到吸引客人對澳大利亞下注。於是我們藉著澳門變盤的機會,借勢將盤口變為澳大利亞隊讓平手/半球,也就是說,若兩隊打平,則押注澳大利亞隊的賭客只要輸一半投注。這無疑對於那些想在澳大利亞隊身上博冷的賭客們是一種較低成本的方案。在我們變盤之後,隨即要求卜基再去聯絡以往的那些有博冷愛好的客人們。即便是那些已經在烏拉圭隊身上下注了的賭客,也有可能因為這種低成本博冷的盤面的誘惑,轉而在澳大利亞隊身上補充一些投注作為對沖。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此時蘇洛得到了線人的訊息:某位義大利裁判要出問題。蘇洛得知之後立即告訴我:
“四個裁判我比較瞭解,如果出問題肯定出在塞薩雷身上。”
我說:
“如果是這樣,恐怕我們不需要跟著澳門的盤口走。主裁判出問題與邊線裁判出問題肯定是截然不同的,邊線裁判可以保的是平局,而主裁判甚至可以弄一個點球讓澳大利亞走出。”
在這關鍵的時刻,我們注意到已經有印尼的盤口大幅度地把盤口避開平局。歐洲賠率也在迅速地降低平局的賠率。在短暫的商量之後,果斷地決定:還是把盤口變為跟澳門盤口完全一致。烏拉圭隊讓平半。也就是說,烏拉圭隊若輸球,則押注烏拉圭隊的賭客要輸錢;勝或平均贏錢。
由於我們事先已經拿到了大量的押注,所以我們這時候的局面就非常主動。關於裁判方面的訊息來源是可靠的,我們不太擔心平局的出現,這就是我們考慮的底線。正如我們的判斷,是主裁判出了問題的話,那麼澳大利亞隊贏球的可能性就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最妙之處還是在於:我們曾經在此之前一段時間把盤面變為澳大利亞隊讓平手/半球,而那段時間澳門盤口並沒有任何變化,這時候我們再退盤迴來,就更加會堅定賭客們押注平局的傾向性。這也正是這場比賽到最後我們的盈利率遠遠超過澳門盤口的關鍵所在。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完成自保,基本不需要與澳門莊家有什麼交收。
這場比賽正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主裁判判罰了一個頗富爭議的點球,澳大利亞隊以一球取勝。幾乎所有的莊家們都皆大歡喜,而賭客們則差不多全軍覆沒。
第十章 勸戒與與忠告(一)
●回首往事,我的心常在滴血。正因為我經歷了賭業那麼多的人和事,我才真正感到,這個社會實在太複雜了,處處充滿了陷阱和兇險,賭業尤其如此。最後,我把自己多年來在業內積累的經驗和感悟寫出來,算是我對賭球者的勸誡和忠告吧。
新公司的良好運作和巨大收益,令我有些飄飄然了。我和蘇洛天天喝酒相慶,幾乎到了不醉不歸的程度。一天深夜,我醉醺醺的和蘇洛從酒店出來,忽然被六個壯漢擋住了去路。
未等我開口相詢,已見他們掄拳便打;蘇洛當先倒下,我也立覺眼前一黑,面上奇痛。我的酒被嚇醒了一半,本能地出手相抗,無奈他們人多勢眾,一會的功夫,我也被他們打倒在地。伴隨著我和蘇洛的一聲聲慘叫,其中一人對我們惡狠狠地吼道:
“三天之內,你們若是還不關閉賭莊,到時一定要你們的小命!”
說話之人隨即又揪住我的頭髮,對我喊叫說:
“小子,聽清了沒有?”
望著眼前那張猙獰的面孔,我立時感到了一股殺氣迎面撲來,我掙扎了幾下,死亡的恐懼還是讓我低下頭來,喃喃道:
“我聽你的,一切都聽你的。”
話音未落,我的臉上又讓那人打了一記耳光,他扔下“算你小子知趣”的話,便帶著五個壯漢大搖大擺地走了。
這件事來得實在突兀,好在我和蘇洛傷得不算很重。當我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蘇洛哭著說:
“我們還是散了吧,要不我們真會沒命啊。”
我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腦子在飛快地旋轉:
“這事絕非偶然,是誰指使他們乾的呢?”
第二天,我和蘇洛決定暫時關閉賭莊,私下又把久違的堂哥找來。當我講明瞭事情經過之後,堂哥卻一臉平靜地對我和蘇洛說:
“幹賭莊這一行的,發生這樣的事並不稀奇。也許那些人是嚇唬你們,也許他們是玩真的,依我看,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不做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