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鄉下呆了一年後,什麼路對於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了。
只有莊宏哲就有些麻煩了,他從來沒有走過這樣的路,昨天到鳳頭村的路都很好走,就是村裡的路窄一些,可也沒多遠啊,哪像今天這樣上山下嶺的,又多是那種只能過一個人的狹窄山路,一邊是山,一邊就是懸崖。
好多虧這邊沒下雪,要是下了雪這種路更加沒法走,沒走過的還真容易腳一滑就滑到下面的山澗裡去。
今天又是個難得的好天,豔陽高照,風都沒有昨天的大,好似就為了全那可憐的老人家回家來看看的心意。
難怪山匪會洗劫巖洞村,這村子簡直就是離最近的村子起碼有幾座山,真是村裡出了事,別的村都很難知道。
這一路朝上爬呀爬的,好不容易到了。付春華也被眼前的灰敗景象所震撼了,就是過了有五十年,這裡依然是殘垣破瓦。簡直就像是一處廢棄多年的古蹟遺址。
只是從那燒得發黑的牆能看出這裡肯定是遭受過大火的洗禮,莊老爺子慢慢走了進去。他一路上叨唸著:“村頭住的是賣豆腐的崔家,他家的豆腐村裡人都喜歡。往裡走是針線活最好的劉嬸家,她是一個爽利的婦人,繡的花跟真的一樣……”
沒想到一個什麼也看不出來的居然也能說出來這麼多的東西來,這一片瓦礫下面又有多少悲歡離合。雖是大太陽照著,付春華卻還是覺得有些陰氣森森的。
莊老爺子的腳步漸漸加快,猛地站在了一個只剩了門框和黑乎乎的窗戶框子的門前,眼裡的淚就如開了閘的水一般往外流。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那裡,嘴裡嗚咽著,也不知是喊著什麼名字。
五叔和小白馬上趕了過來,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了許多紙錢和香燭,在那門前都放好點上,然後兩人就在一旁燒起紙錢來。
香菸嫋嫋地升了起來,這麼一個可以說是廢墟的地方,只有莊老爺子嗚咽聲,莊宏哲跟在莊老爺子身後也跪了下去。
直到第一次的香都已經燒完,李舒蓉和付春華兩個也從五叔那裡拿了三根香上了。她們上過香後。五叔和小白也每人上了一炷香。
莊老爺子半天了才慢慢說道:“家裡大大小小六口人,除了我都埋在了這院子裡,我回來以後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這院子就是我從生下來。長到十五歲的地方。爺爺、爹、娘、姐姐和弟弟,我對不住你們啊!這麼多年都沒來看你們!嗚……”
付春華知道這積壓了幾十年的感情,不讓他爆發一下他也難受,眾人都默默地看著莊老爺子一會兒哭、一會兒說。
到後來他的嗓子都嘶啞了,小白才從挎包裡掏出了一顆藥來遞給了莊老爺子,付春華猛然想起自己空間裡的水來,這樣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也從挎包裡掏出了一個玻璃瓶子來,這是她自己早就在空間裝好的。可以在不方便的時候拿出來喝水用。
付春華把瓶子莊老爺子遞了過去,小白看了她一眼。本來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莊老爺子擰開瓶蓋一點都沒有猶豫就喝了下去。
這水從嗓子下去彷如一股清冽的泉水,帶著一股子甜潤一直沁入到心扉裡,剛剛的嘶啞和冒火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了。
他忍不住抬眼看了付春華,付春華笑著說道:“就是家裡的泉水,我怕路上渴就帶了一瓶,難道不好喝?”
莊老爺子搖頭,聲音已經恢復了:“沒有,很好喝!還是家鄉的水好啊!”
這就對了嗎,空間出品能是凡品麼。只是,老爺子,您怎麼就拿走了。看著莊老爺子很是自然就將這小瓶子揣到衣服口袋裡的行為,付春華不禁在心底嘀咕。
不過,這本來就是給他的,算了吧,只是連個謝謝也不給,真是太小氣了。
莊老爺子又說了以後只要有時間就會回來看看,又說以後每年的清明都讓莊宏哲過來給家裡的老人們掃墓。他也不想再把這裡休整了,怕驚著了地下的親人們。
從巖洞村出來,已經快中午了,好在去白巖村要先回到溪口鎮,再開車有個十多分鐘就能到,而且下車以後頂多也是走個十分鐘的樣子。
所以付春華和莊老爺子商量,等會大家就在溪口鎮吃午飯,吃完飯再去白巖村。
溪口鎮也是莊老爺子比較熟悉的地方,他曾跟著家裡的大人到這裡來趕集,有五十年沒來過,這裡有了很大的變化,原來那些的小攤小販沒有了,就是那些老字號也無影無蹤,偌大的鎮子只有兩家國營的飲食店。
進去以後,裡面的服務員都是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對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