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呲鐵肉羅,又香又甜的呲鐵肉……”
金風樓中,裘掌櫃聽著外頭小女孩的叫喚,嘆一口氣:“呲鐵的肉,除了頸下的那條白筋是美味,其它部分全都是又酸又澀,哪裡又香又甜了?這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旁邊,一名小二湊了過來:“掌櫃的,您說,他們賣的這呲鐵肉,莫不是……”
裘掌櫃道:“這附近,哪還有第二家養呲鐵的?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飛鳴峰後山,無聲無息間殺了盧蒲山所養的呲鐵,帶下山來,這少年的實力,只怕比傳聞中的還要更強。”
小二道:“傳聞中的?那少年到底是誰?”
裘掌櫃悠哉哉的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小二:“……”
裘掌櫃道:“知之為不知。不知為不知!我們做生意的,多看,少管……這樣就對了!”
市集上。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那賣呲鐵的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水嫩可愛,腦上扎著兩個荷包,站在一塊石頭上,面前擺著一個攤子,上面是切得整整齊齊的肉片:“呲鐵肉,又香又甜的呲鐵肉。聞上一聞,能活一百年。吃上一片,能活一千年,吃上三片,能活一萬年羅……”
你以為是蟠桃啊?眾人無語。
這一大片蠻荒。夾雜在良常山和幻蒼島兩大勢力之間,龍蛇混雜,有苟且偷生的凡人,有混水摸魚的旁門左道,有火中取栗的妖魔鬼怪,有趁勢在下界發展的道門,有想要在這等亂世中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地盤的梟雄,又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就有市集。而越是亂象,對許多人來說越是機會。
不過比起賣呲鐵的小姑娘,更吸引人目光的。是她身後那戴著面紗,予人一種難以形容的美感的少女。少女身邊,又有一個坐在石上,一腳支起,一腳懸空的少年,少年嘴角叼著一根草根。很無聊的樣子。
嗖嗖嗖嗖!五道劍光從遠處劃空而來,落在攤前。
這是一批身穿太陽道袍的道士。單是看著他們身上的道袍,其他人便已知曉,這是近年來,發展極快的大蓋滌玄宗的人。
五名道士怒視著攤上一塊又一塊的呲鐵之肉。小女孩嘻嘻笑道:“要買嗎?你們要買嗎?聞上一聞,能活三百年,吃上一片,能活三千年喲。”
怎麼又加了?眾人繼續無語。
為首的道士冷冷的道:“這呲鐵肉……你們是從哪來的!”
小姑娘抬起來,想了想:“放心啦,放心啦,絕對不是從我肚子里拉出來的。”
眾人狂倒。
為首的道士火冒三丈,抬起頭來,怒視著那叼草根的少年:“本人乃大蓋滌玄宗門下弟子潘亮,昨晚有人潛入飛鳴峰山,殺了我宗後山所養之呲鐵,你們若不說清楚這呲鐵的來歷,莫怪我等不客氣。”
“原來真是盧道長養的那隻呲鐵?”“我就說了,這附近哪來的第二隻呲鐵?”“潘亮,他不是大蓋滌玄宗的‘陰絕刀’麼?大蓋滌玄宗擅煉陰火,長於玄刀,雖還未在玉皇簿上,但已有許多人飛昇成仙,下界玉皇大會上,大蓋山昇天有望。這潘亮亦是飛仙之體,可是真真實實度過雷劫的,跟天界那些無需度劫,修成仙體便算成仙的尋常仙人根本不是一回事。”“但這幾人敢惹大蓋滌玄宗,肯定也是有來頭的吧?”眾人悄悄議論。
那少年卻漫不在乎的道:“你們養的呲鐵?你們肯定是弄錯了,我們賣的這隻呲鐵,是前日胡亂吃人、致人於死的那隻呲鐵,你們的盧道長,前天可是當眾親口否認你們的那隻呲鐵咬人致死的。既然如此,我們現在殺來賣的這隻吃人的呲鐵,又怎會是你們那隻不吃人的呲鐵?”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陰絕刀”潘亮。
前日,那焚雷宗外門弟子的弟弟被呲鐵咬死,這附近只有飛鳴山在養呲鐵,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更何況,那人一直追著那隻呲鐵,直至被盧道長出手,將那呲鐵護下。此事是非曲直,大家心中全都清楚,但是那又如何?大蓋滌玄宗乃是聲大勢大的左道旁門,一旦名登下界玉皇簿,馬上便會洗白,焚雷宗在下界的玉皇簿上能不能保住名額都還兩說。
誰會為了焚雷宗,去得罪聲勢更大的大蓋滌玄宗?
更何況還是一個上不了天界的外門弟子?
潘亮面寒如鐵,他當然不能承認他們後山的那隻“不吃人的呲鐵”,就是前日“吃人的呲鐵”,就算大家都清楚,只要他們不承認,別人又能夠奈得他們何?但是這小子,卻是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