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小曼走上前去,坐在白衣男子身邊。
白衣男子輕快的彈了一曲,卻是歡樂纏綿的曲兒。一曲既畢,他拿起身旁的羽扇,搖了一搖。
吉小曼道:“夜己深了,諸葛先生還在這裡彈琴,真是好雅興!”
諸葛暗微笑道:“夜已深了,姑娘還在花間遊蕩,可是有心事?”
吉小曼也不隱瞞,坐在那裡,看著湖水,“嗯”了一聲。
諸葛暗道:“可是與孫炎孫小兄弟有關?”
吉小曼訝道:“你看得出來?”
諸葛暗道:“某掐指一算,便已知曉。”
“沒看到你‘掐指’!”
“這點小事都要掐指,姑娘也太看不起我了,”諸葛暗搖扇笑道,“以姑娘的年紀,縱有愁腸,亦大多與情愛有關。姑娘可不要告訴我你是看透世間無常,如杞人一般愁天愁地,難以入睡。姑娘夜裡賞花而來,風花雪月之物,最是惹人情懷,少女懷春,自是與男子有關,而姑娘日間時常看著孫炎小兄弟,似是有許多話想要跟他說,又似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一般,某也曾經有過兒女情懷,如何看不出來?不過孫兄弟與香香仙子,似是天生一對,乃是前生註定的姻緣,你要摻合進他們之間,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吉小曼低聲道:“真的有‘前生註定的姻緣’這樣的事?”
諸葛暗道:“既有……也沒有!”
吉小曼道:“怎麼說?”
諸葛暗道:“天理迴圈,有許多事都是註定的,萬事萬物都有它一定的道理,自然也就有‘前生註定’之事。但仙也好,魔也好,原本就是違反天理的存在。所謂天條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仙神的旨意。這世間許多事都是註定的,卻也沒有一樣事是無法改變著,這就像一條河流。日復一日的流往一個方向,於是。你今天看到它,便能肯定的說,它明天還是往那個方向流去。但是明日未到,你又怎能真的確定,那條河明日不會流向別處?若是沒有天理,三千世界早已亂成一團,若是命運無法改變,那人活著又有何意義?”
又道:“不過對於孫兄弟。某今日無事,倒也用秘術替他看了一看,他天生便有桃花運跟隨,不過他的桃花運乃是一完整花色,而那香香仙子只是其中一瓣,依某看來,他將來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
吉小曼喜道:“真的?”
諸葛暗道:“的確如此……不過我看小曼姑娘,你對他還是死心吧!”
吉小曼怔了一怔,低著頭道:“為什麼?我……命中註定不能跟他在一起嗎?”
“非也,”諸葛暗道。“小曼姑娘可知道,仙界月老手中的姻緣簿上,頭兩句寫的是什麼?”
“是什麼?”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註定事莫錯姻緣!”諸葛暗道,“某已經說過,這世界並沒有完全註定之事。只是自己不爭取,哪怕是上天註定的姻緣都有可能錯過,何況其它?而我看姑娘,已有放棄之意,原本就不是上天註定之事,自己再不努力,又如何能夠成功?”
“可我已經很努力了啊?”吉小曼黯然的扭過頭去。“我都用死來逼他了……”
“用用、用死來逼他?小曼姑娘……你是不是用功過頭了?”
“但你剛才不是也說,如果不努力的話更不可能成功的嗎?”
“這個。”諸葛暗汗了一下,道。“套用某個地方的說法,路線錯誤,知識越多越反動!同樣的,方向錯誤,越努力越糟糕。這就像,你要追的人明明在東邊,你卻非要往西邊狂追,最終的結果你覺得是什麼?”
“繞地球一週,迎頭把他撞上?”
“小曼姑娘……這裡不是主世界的地球,八聲甘州界天圓地方,大地不是圓的……”諸葛暗道,“努力,也要努力對方向才是。”
吉小曼嘀咕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諸葛暗道:“小曼姑娘,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威脅他的?”
吉小曼小聲的把那一晚的事說出來。
諸葛暗無奈撫額:“你是說,你爬到他的床上,用槍頂著自己的腦袋逼他要你?你都已經爬到他的床上了……結果掏出槍來,說他要是不要你的話你就自己爆頭?”
“嗯,然後他說他有心理陰影……”
“拜託,他就算沒有心理陰影也會被你嚇出心理陰影來的好不好?”諸葛暗用扇子使勁拍著桌子,“小曼姑娘啊小曼姑娘,我看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怎的在這種事情上就這麼笨呢?你都已經上了他的床了,你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