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文打完了電話也過來哀求:“萬一過兩天,萬一……出個萬一,我們跟陳沖怎麼說?他把您託付給我們了,卻給您弄回家讓您沒在半路上,他不跟我們瘋了!”
“沒你們的事情。”老頭真要是掙扎起來,兩個姑娘還真攔不住他,“我這就找律師,寫遺囑,一切跟你們都沒關係!”
金善雅和梁靜文嚇得都是小臉煞白:“您別難為我們……”
讓她們感到恐怖的是,陳家二老趕到之後,竟然答應了老頭要回家的要求。
陳爸爸的話說得很實在:“既然是這個病沒的治,那還不如死在家裡舒坦。”老頭竟然還深表同意:“對對對,花那冤枉錢幹什麼,有這麼個徒弟還有兩個漂亮的徒弟媳婦,我死的閉眼了!”說完仰天長笑,讓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的金善雅和梁靜文面面相覷。
所以就這樣,在陳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老頭回家了。不過在梁靜文一力堅持下,並且提出了她的別墅大一些能住的人多一些有中央空調總比陳沖那個房間暖和等諸多條件之後,老頭同意到她那去住。
不過也許只有陳爸爸知道,老頭去梁靜文那住是為什麼:別墅區,等出大殯的時候,夠寬敞還不擾民……
陳沖到北京的時候,天氣冷得可怕。穿著一身傳統的綠軍大衣戴著狗皮帽子再把雙手籠在袖子裡,讓開車的司機恍惚間以為回到了70年代。
更可怕的是,李世石趙漢乘和韓尚勳三位不知道從哪也弄來這麼一身,偏偏又和陳沖坐在同一輛車裡,讓司機開始認為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第一輪對和洛。”陳沖對於這盤棋還算是有信心,然後忍不住在車上就開始罵街,“那臭小子怎麼還沒讓車撞死!”
有些事情沒辦法,如果不是馬曉春說動了蘇羽讓和洛拿到了免選名額,和洛恐怕也過不了那五輪預選:他那張嘴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誰見了他都是殺氣騰騰。
但讓陳沖他們更沒辦法的是,和洛竟然在王語詩的帶領下也來了他們下榻的酒店,還在門口撞了個正著!然後事情就發生了:和洛圍著李世石他們轉了一圈,問:“幹嗎把自己打扮得跟綠王八似的?”
李世石手指用力捏碎了手裡的菸捲,趙漢乘咳嗽一聲目光兇冷,韓尚勳看著這孩子發呆渾身顫抖,陳沖拉著王語詩兇相畢露地問:“你把他帶來幹什麼?”
“來看你啊。”王語詩在出門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和洛別亂說話,沒想到剛到酒店就給她來個下馬威,目光怯怯的後悔,“我也沒想到……”
“啊!你也來了?”和洛可能一輩子也學不會用敬語,很興奮的跳到陳沖面前親親熱熱,“你的比賽我都看了,很好看。”
這小子也會說人話啊!陳沖高興了:“過獎過獎,只是運氣好。”
“啊!原來你也知道運氣好?”和洛一句話把陳沖砸得臉色發青,“你那種瘋狗流的下法很少見,不過你真的運氣不錯。”
這話要是老曹或者馬曉春說,陳沖也就聽著了。可眼前這個17歲的三段竟然敢說這種話,讓他不能不氣得渾身發抖還沒辦法動手抽他。
“我就有辦法去對付你!”和洛望著匆匆走進電梯並故意用身體把他擋在外面的陳沖和李世石,“李世石!我也能打敗你!”
陳沖覺得,有些話可以當作過耳旁風,有些話需要好好的琢磨:“他說有辦法對付我,看來是真的。可能他會在對局裡下一些非常規手段。”
李世石倒是不以為意:“想這麼多幹什麼?到時候看就是了,他這個小瘋子還能翻起天來麼?”
話雖然這麼說,但上次和和洛的比賽,那種三步一計遍地陷阱的棋也不是看上去那麼好對付的。陳沖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思考和洛可能會用到的手段,然後在棋盤上把思考的結果進行推演。
這個時候沒人能幫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比賽,比如洪文杓就要和高尾紳路這個本因坊進行比賽,這個時候把他拉過來替自己當參謀顯然不可能。
所以一切都要自己來。陳沖默默地在棋盤上進行著準備。
而和洛,也顯然沒閒著。
“圍棋裡,三分靠技術,三分靠運氣,四分靠準備。”馬曉春在指點和洛的時候,很認真地說,“你一定要多打陳沖最近這幾天的棋譜,對他可能跟你下的各種手段一定要分析清楚。”
“左右都是瘋狗流。”和洛不屑一顧,“這種上不了桌面的手段有什麼可怕,李世石也就是吃了個措手不及的虧。”
瘋狗流?馬曉春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