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一個劫材就能決定一局棋的勝負,能夠給對方留下後患的棋是一定要下的。
李世石恨的牙根癢癢,但沒有辦法,現在局面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不能不承認,他被陳沖坑了。
陳沖在白角里死幾個子是完全不在意地,他的潛力都在外面模樣上。
但這幾手棋,卻打亂了李世石的攻擊節奏。這很讓人討厭。
“難道,陳沖在決定先打入左邊的時候,就已經算到了這裡麼?”孔傑緊皺著眉,輕輕嘆了口氣,“這也太可怕了。”
“沒有。”蘇羽搖了搖頭,“他看不到這裡,這明顯是臨時起意。如果真的是安排好的程序,他不會去掏左下角,那裡明顯是病急亂投醫,還讓李世石補厚了中央。如果真的是計劃,那這個計劃也太得不償失了。”
似乎,左下角有變成泥潭的趨勢。李世石現在沒有看中央,一門心思死盯著左下。
“既然要戰鬥,那就華麗麗的戰吧!”陳沖坐在餐廳吃中午的時候,仰起頭向著天花板噴灑著飯米粒,“賜予我力量吧!希曼!”
愣愣的看了他半天,老曹嘆了口氣。
常昊不明所以:“陳沖經常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麼?”
老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也不是經常。”
“不經常?那上次是什麼時候?”居家男人當宅男當久了,就喜歡探索人類未知的心靈。
“上次?”老曹有些苦澀的搖頭,“你記得,去年的lg杯,趙漢乘半路退出的事情麼?”
“我知道?”
“當時陳沖也是這樣喊的。”老曹清楚地記得吞下菸頭後,摔倒在對局室門口的趙漢乘那絕望而恐懼,充滿了無助的目光,“於是趙漢乘退出了。”
難道這是傳說中神秘的精神力量麼?常昊遠遠的看著嚼夫妻肺片的陳沖,歎服的嘆了口氣。
“下午,將會是地道戰。”陳沖在中午之前就能拿到優勢,讓他覺得很驚喜,同時也有些躊躇滿志,走向對局室的路上開始哼歌,“地道戰,嘿,地道戰,埋伏下神兵千百萬……”
就是身上這身大褂子有些不合身。陳沖把漢服挽起來再把後襬抿住才能坐得安穩,拿棋子的時候必須先要挽袖子才能不把棋盤拂亂。
所以古力他們在嘗試了一兩次穿著漢服比賽之後,便放棄了,回到天熱襯衣天冷西裝的裝束上。
“難怪趙武靈王要胡服騎射,這衣服太麻煩了。”陳沖知道趙武靈王,卻不知道趙武靈王不是宋朝人,而是漢代以前的春秋戰國人。
“好了,下午的比賽開始吧。”裁判咳嗽一聲,比賽繼續進行。
陳沖中午休息的時候已經打算好了,挽起袖子拈出棋子,把下午的第一手棋落在中央開始逃大龍。
“現在是對著逃,陳沖幹嗎下這種只是為了逃而逃的棋?”王語詩帶著和洛出現了,蘇羽按著太陽穴聲音鬱悶:“延氣,純粹是為了延氣。李世石中央兩塊都做不活,30手之後比的就是誰氣長,這樣又能出眼位又能延氣還能順便向下找路的棋好得很,幹嗎不下。”
“問題是,這樣刺後,李世石從左下飛出來,不還是能切斷麼?”王語詩繼續忽閃著眼睛問。
你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去酒吧泡的時間太長了,讓酒精把你腦子都燒壞了?蘇羽看了她一眼:“下邊是黑棋的大模樣,李世石飛出來又能怎麼樣?無非就是多一塊棋攪進來一起殺。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中間就這麼點地方,你以為李世石就看得清楚?”
棋盤上全亂套了,一塊棋跟著一塊棋刺蝟一樣小心翼翼的靠近又保持距離,每塊棋都指望著身邊對方的大龍死掉才能活。
“有點意思了。”古力手指在棋盤上一點一劃的很入神,“這裡,會有劫吧?”
有。而且不止一個。陳沖現在頭疼的越來越厲害了,手指擰著眉心難受:幾個劫?一個?兩個?還是三個?連環劫?緩氣劫?他有些算不清楚了。
李世石比他難受得多。陳沖只是在鬱悶,他現在已經是苦惱了:裡面外面,上邊的氣最長,卻只是光棍一根,左邊的有眼位,卻很可能會被撲死。
“中間已經沒地方能讓他們騰挪了,”古力深深吸了口氣,“近身肉搏開始了。”
陳沖從腦袋上抓下來一根頭髮,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管頭髮叫三千煩惱絲了。
他剛剛就像土撥鼠一樣,硬生生在上邊二路頂住了白棋的延氣,又給自己盤出來一個劫眼位,然後跑到左邊去,順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