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心中一動,也不管電視上的陳沖還在苦苦思考,拉著金善雅往外走。
金善雅莫名其妙:“買什麼去?”
“布匹啊,衣服啊,諸如此類。”
買這些幹什麼?要開裁縫鋪麼?可這東西也太……金善雅看著自己車後座上那些大白布,絞盡了腦汁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
還沒完!晃悠晃悠的,老頭又把金善雅領到綢緞莊裡了,指指點點的開始裁布。
裁的這叫什麼布?金善雅沒來過這裡,來之前也不知道這裡是中國人開的綢緞店,那些只用來日常交流的漢語顯然不夠聽明白什麼叫金剛經陀羅經,什麼叫高筒水襪子什麼叫含枚。
花裡胡哨的東西,幹什麼用的?問老頭老頭也不說話,金善雅自然不會去問家裡常見的另外一個華人梁靜文,打定主意等陳沖回來要好好的問一問。
陳沖回不去。第二天他就要飛到廣州去參加應氏杯的選拔。已經丟了數百萬日元了,應氏杯就絕對不能再丟了。
至少也要打進決賽圈。應氏杯一向有圍棋中的世界盃一說,獎金額度一直是世界第一,只要打進決賽圈就有不少錢拿,向來是三國棋手的世界比賽首選。
“簡直就是冠軍聯賽啊。”崔明勳和陳沖同路,嘖嘖不絕的給他介紹應氏杯,“當年應老爺子,我是見過的。老人家一片丹心為圍棋,拋卻頭顱全不惜……嗯,那個,我的意思是,很了不起啊!”
但為什麼要在廣州進行預選呢?光州不好麼?飛過去需要半天的工夫,陳沖對飛機上提供的午餐一點胃口都沒有,餓著到了廣州之後,被組委會接進了酒店。
聽說陳沖晚上沒吃飯是餓著肚子來的,打先頭的徐奉洙立刻帶著兩個人到餐廳去:“隨便點,別給中國人省錢。”
同樣沒吃多少東西的崔明勳歡呼一聲坐在那開始看菜譜,儘管看不懂也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陳沖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
徐奉洙怔了一下打個哈哈:“來來來,坐坐坐,今天我請你們吃廣東大菜如何?”
陳沖無不可,於是徐奉洙挽袖子在菜譜上指指點點:“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三大扎啤酒。”
龍虎鬥?紅燒果子狸?麻辣小龍蝦?陳沖並不知道徐奉洙其實也不認識漢字只是看著哪道菜的圖片好看就點那個,呆住了:英雄……
小龍蝦是可以吃的。等菜上齊了,陳沖要了點餅就著啤酒吃龍蝦,對另兩道菜看都不看一眼。
“嚐嚐這個,這個味道不錯的。”崔明勳不知道他幹嗎只吃龍蝦,很好心的把果子狸往陳沖這邊推。
陳沖不能理解為什麼在這家酒店裡竟然還有果子狸賣,但03年那一場讓全中國顫抖的傳染病讓他多年不敢在外面吃火鍋,現在看見了罪魁禍首更是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你為什麼不吃這個東西?”徐奉洙夾了一筷子果子狸肉放在嘴裡嚼,“蠻香的。”
陳沖用帶有極大畏懼感的眼神看著徐奉洙的嘴巴:“你知道你在吃什麼麼?”
“無所謂,我們連狗肉都吃,這是什麼肉又有什麼關係?”崔明勳也覺得這東西很好,甚至打算打包一份郵寄回家給爹媽嚐嚐。
陳沖嚥了口唾沫:“你們知道2003年時候,有一場**型性肺炎麼?”
“知道啊。”徐奉洙不以為意,繼續往嘴裡塞果子狸,“怎麼了?”
“那你們也知道是果子狸傳染的**吧?”陳沖的話說到這個地步上,崔明勳的臉已經有些變色了:“你是說……”
陳沖指了指那個菜盆:“你們吃的就是。”
酒店經理做了無數保證說了無數好話,才算是讓徐奉洙從飛向火星的境界迴歸人間。
“你為什麼不早說!”徐奉洙和崔明勳痛心疾首恨不得把胃從肚子裡掏出來洗,“你為什麼不早說!”
這話聽著耳熟。陳沖也是一臉苦相:“看您老人家點得這麼痛快,我以為你知道。”
徐奉洙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多說一句話會得**啊!”
對於這個問題,崔明勳不打算多追究,他研究的是另外一盤菜:“陳沖,這個東西是什麼?酸酸的……”
“龍虎鬥麼,貓和蛇。”
韓國人對這兩樣東西倒不反感,但兩個人很默契的要了幾張大餅開始吃麻辣小龍蝦。崔明勳還嫌不辣,在詢問了陳沖之後要了一盆水煮魚。
然後他看著桌子上的紅油洗臉盆發呆。
“這麼多?”崔明勳楞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