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的步伐。
我推開病房,只見合新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我走近一看,原來他睡著了,他的睡相很奇怪,像一個男孩子,嘴唇輕輕地閉合著,眼睛成了一條線,從來沒有見他睡過,沒想到他竟然睡得很香甜,像是吃了安眠藥。還是那樣的感覺,他忽然間成了一個男孩子。我正在專心地看著熟睡的合新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我轉過身,一看是孫萍,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臉熱了起來,我知道我的臉一定紅了,很奇怪,我其實並沒有想什麼,更沒有做什麼。我卻看著孫萍說不出話來。
孫萍一定把我的紅臉看在眼裡了,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向床邊靠近了一些,她沒有在椅子上坐下來,而是坐到了床沿,病房裡的床比家裡的床要高一些,人坐在上面不舒服,腳高高地吊著。孫萍向床裡移了移,坐到了合新的被子上。合新忽然醒了,他睜開了眼睛,我感覺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倆人。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孫萍已經把整個身體壓到了他的身上。
“再睡一會兒嘛,還早呢。”
儘管隔著被子,合新還是扭了一下身子,說道:“你這是幹什麼?不要這樣。”
“不,就要。”孫萍的聲音在撒嬌。
我一看,就急忙向外面走。
“你等等。”合新說著,一下子坐了起來,壓在他身上的孫萍差點被他掀到了床下面。
“哎呀。”孫萍喊了一聲。
“對不起。”合新說道。
“差點就滾下去了。”孫萍嬌恬地說道。
合新並不理會她,我卻感到很尷尬。合新問:“怎麼樣?天一。”
我本來是想把我與天一和淑百的奇遇告訴合新的,但是有了剛才的那一個孫萍的插曲,我說不出來了,我說:“還好。”連天一讓我轉告合新的話,我也沒有說出來。
“孫萍,你回去吧,玉香來了。”
孫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合新,說:“哦,她來了,我就該走了。”
我聽出孫萍的語氣裡不高興,我趕快說:“孫萍,你真是來解放我了,謝謝你。你也累了……”。
“我累?你不是更累嗎?”
“我……我不累,我……。”
我都奇怪,我怎麼又說不清楚了,我總覺得我被一張大網罩著,我感到不舒服,可是,我也說不出來。我感到孫萍心裡不痛快,一種無法說清楚的、只能發生在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醋意已經出現在我們之間了。
“阿明今天上午剛走。”我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說出了這句話。
我看到孫萍看了看我,我接著急忙說:“阿明是我老公,他從麗江來看我。”
“哦,他怎麼走了呢?應該多住幾天啊。”孫萍說,她的聲音真的變了一些,我的心也往下落了落。
“你真的該回去了,孫萍。”合新說道。
孫萍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件粉色的體恤,很緊身,她的腰細細的,乳房小小的,像一個小饅頭一樣藏在衣服的下面。她扯完了衣服,身子站得筆直,緊繃的牛仔褲,把她的腰襯得更細了。她看了看合新,接著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合新一眼。
“好吧,我走了。你要乖啊。”
我真的不知道孫萍和合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看她一連串與合新很親切的舉動,像是已經和合新談了好多年的戀愛了一樣。我想不出來那天晚上她那麼可憐巴巴的哀求我幫她究竟是為什麼?
那天晚上我回到住處以後,就急不可待地要撥通阿明的電話,第一,我要知道他是否順利回到了麗江;第二,我要把我見到天一的訊息告訴他。有了與天一的不期邂逅,我一直都沉浸在一種幸福的感覺中,不僅僅是因為我那麼近距離的和她在一起,最主要的是,我用我的眼睛看到了一個健康、有活力的天一。我的眼睛告訴我,天一離疾病還很遙遠,她不可能生病,她只是大了,有了一些女孩子進入青春期的小問題,很快就會過去的。
在回來的路上,我腦袋裡一遍又一遍回放著我見到天一的那些畫面,的確,那個場景已經在我的腦袋裡被製作成了一個連貫的畫面,像電影膠片一樣,我可以連續放下去,也可以定格在某一個鏡頭裡。我可以看到她的整體,也可以挑一個區域性來看。我還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她叫淑百媽媽的聲音,在我聽來就是在叫我。淑百不折不扣是她的媽媽,我也是,是我給了她生命,她是我心裡的女兒,永遠的女兒。有了這些美好的感覺,回來的路好像短了,平時要坐很長時間的車,車窗外的風景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