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紅吃過東西回來,見到蘭芝,她仍一逕的冷淡疏離,不多看一眼的站在一旁,故意明顯擺出誓不兩立的態度來。
這樣的情況已不是頭一遭,蘭芝卻依然感到推心刺痛,為了避免母女間的衝突日深,更顧及喪期的安寧,她也只好假裝若無其事的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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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交給你們了!”蘭芝起身離開。
悅紅等蘭芝走出靈堂後,才過來繼續為父親燒紙錢,自從她父親過世以來,她不止對她的母親冷漠,對他也是疏疏淡淡的,常常半天不說一句話,沉默得令人心慌。
他完全無法瞭解她的心思與想法,兩人之間雖然已發生親密關係,感情卻反而像被一道牆阻隔,不,正確的說應該是她把他隔在心牆之外,完全不得其門而人。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影響了他們的感情,是她父親的死,或是另有其他的原因,他寧願是前者的影響,因為她的心情遲早會平復下來,那麼他總還能保有她,如果是後者,他既找不到答案,更可能一切的心血全白費,他好不容易才追求到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判出局的話,他怎麼會甘心?
“你想我爸真的收得到這些嗎?”悅紅突然怔忡的開口,好似若有所思。
朱利文臉上掠過一絲驚喜的表情,趕忙介面回道:
“死後的世界誰也不知道是什底景象,不過無論如何,都是你的一番心意嘛!”
悅紅好像並不在意他的答案,逕自幽幽忽忽的道:
“我爸從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裡面,要什麼有什麼,本來就享受慣了的,可惜後來車禍殘廢,被那張輪椅羈絆了大半生,現在他總算解脫了rou體與時空的枷鎖,可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了,我一定要多燒一些紙錢給他,讓他在陰間也能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他一直認真的聽她說完,才抓住機會勸她:
“如果你真的希望伯父能無憂無慮的話,就和伯母講和吧!你們母女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牽掛,你忍心讓他走得不安心嗎?”
悅紅抬起頭來凝望著他,語氣譏諷的問道:
“是她收買你來說項的?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朱利文平心靜氣的回答她:“我不需要得到任何好處,我只是為你好,不希望看你繼續這樣折磨自己。”
“我沒有,你不必瞎操心。”悅紅斷然否認。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多說無用,請你好好的想一想,只有寬恕才能得到心靈的平靜。”
悅紅露出不悅的神情反問:“你也太愛管閒事了吧?”
“隨你怎麼說。”他無所謂的回道。
他很清楚現在的她不但思想偏激,情緒也不穩定,和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不想聽的話,任他說破嘴也沒用。
突然他留意到悅紅流露出備戰的緊張狀態,兩眼投射出銳利的光芒,他詫異的回頭看,原來是姜至剛走入靈堂。
“你來做什麼?”悅紅充滿敵意的質問。
“我來祭拜我最要好的老朋友。”至剛一副有備而來的模樣。
“你沒有資格。”悅紅咬牙切齒的道。
“我問心無愧。”至剛語氣堅定,態度從容的趨前準備上香。
悅紅衝向靈前阻擋,憤懣的低吼:
“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你沒有權利這樣做。”至剛痛心的望著她,掩不住憔悴的蒼老。
他從不曾像此刻這般無奈,心頭充滿無力感,難道是命運的再次捉弄,令他與自己的親生女兒要像仇人般對峙?
她冷笑著回道:“誰能比我有權利?我那對丈夫不忠的母親嗎?”
至剛終於忍無可忍的怒斥,“你怎能在靈堂之前說出這種話?你這樣等於是在侮辱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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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紅也不甘示弱的指控,“是你們先侮辱了他,你們讓他含羞九泉。”
至剛狠狠的打了悅紅一記耳光,正打在生著胎記的那半邊臉上,顏色彷彿更加血紅,使得悅紅悲愴的神情帶著幾許猙獰。
“你憑什麼打我?”她的語氣如冰。
至剛痛苦的應道:“憑我和你父親的交情,憑我……”
他無法說出真相,以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合說這些。
“憑你什麼?”悅紅卻好像有意要逼他。
至剛停頓了一下,才有些喪氣的回答:
“憑我是你的長輩,就可以教訓你這種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