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好一會兒,直到內臟都快要咳移位了,盧正飛才慢慢地平復了下來,他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諾諾帶著一絲譏誚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手臂上的傷還有可能因為某些靈丹妙藥而痊癒,你胸口上的傷卻絕不可能好的那麼快。”
聽到這話,諾諾忍不住微微一皺眉,她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盧正飛竟然還如此嘴硬,這讓她感到十分不爽。
於是她面帶譏諷之色地說道:“盧大人,你若不敢直說便是,何苦找這樣的藉口?”
說完,諾諾不再看他,只是轉身看向杜尚等人,微笑道:“諸位大人也看見了,盧正飛汙衊我的事實已然成立,請各位幫忙寫告示吧。”
杜尚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覺得剛才那一幕十分不可思議。他不說話,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動,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氣氛之中。
足足過了半分多鐘,杜尚才回過神來,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這個時候他若是在偏向盧正飛等人的話,那這件事傳出去的話,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念及到這點,杜尚揮了揮衣袖,無奈地說道:“來人,寫文書。”
盧正飛的身體頓時一僵,他掃視了房間一週,發現每一個人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後,都立馬低下了頭顱,不敢與他進行眼神交流,一顆心不由得跌到了谷底,
隨後他又將目光落到了諾諾身上,見她眼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嘲諷之意,盧正飛頓時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直朝他的天靈而去。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諾諾剛才之所以和自己一直抬槓,就是為了將他引入這種無路可走的境地中。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若是拒絕和諾諾之間的決戰,那他的名聲恐怕就真的臭了。以後世人提到他,也只會說他是個汙衊他人、膽小怕事的懦夫。
而這是盧正飛萬萬不想發生的,所以這一戰無可避免,而且……盧正飛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他雖然受了傷,但實力畢竟比諾諾高出了不少,只要他小心一點,不要再像上一次那麼大意,那他贏得這場比試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更何況,他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名正言順地解決掉諾諾,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諾諾她自以為自己將他拉入了圈套之中,卻不知,她也為自己挖了個坑。
想到這裡,盧正飛心裡的一絲不安逐漸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狂喜。
於是,盧正飛拍了拍衣服,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落到諾諾身上,微眯著眼睛說道:“既然如此,我願意接受你的挑戰。”
說罷,也不管諾諾如何反應,他緩緩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屋外的院子裡。
諾諾笑了笑,正準備問杜尚要一把武器,便見琉璃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將手中的太刀遞給她,說道:“用這個吧,你的大劍我已經讓人帶回去修理了,別的東西你可能用不習慣,這太刀你之前也握過幾次,應該比較好上手。”
諾諾不由得一愣,她雖然不知道這把太刀的來歷,但平日裡見琉璃對這把刀保養有加,她便知道,這把刀對琉璃來說應該是很重要。
兩人對戰練習這麼長的時間,她也只是摸過幾次這把太刀,所以諾諾從來沒有想過琉璃會把這把刀姐給自己。
想來,琉璃是怕自己在決戰中因為武器吃虧,所以才把自己的愛刀交到她手中的吧?
念及此處,一股暖意頓時從諾諾心底流過,她看了琉璃一眼,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一定會將刀原原本本的還給你。”
……
很快一名頭髮都有些花白的官員苦著臉將文書拿了上來,恭恭敬敬地遞到杜尚的手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和無奈。
杜尚掃了文書一眼,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這才對著屋外的兩人說道:“文書沒有問題,你們可以開始了。”
聽到這話,盧正飛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平靜地抽出掛在腰間的一把翠綠色短劍。
這劍跟了他很多年,是盧正飛最為珍視的一把武器。平日裡這劍少有見人的時候,只有當盧正飛覺得心中有壓力的時候,他才會將這劍拿出來。倒也不是因為這把劍有多麼的好,只是因為他用慣了這把短劍,打鬥的時候會更加順手一些。
此時,盧正飛竟然拿出來這把劍來,可見他對諾諾還是十分重視和警惕的。
諾諾將手中的太刀往身側一甩,頓時一陣清鳴之聲便從小院中傳了過來。
站在屋簷下的人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