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哪點做得不好?他不是好帶頭人嗎?棗兒,別以為自己上了幾年大學,就掌握了真理,你現在對農村沒有發言權。”
蘭花生氣了,她真的生氣了。不是看在莊有成的面子上,她想,她不允許棗兒再住到她那裡去。
棗兒也覺察到蘭花生氣了,趕緊笑說:“蘭花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長順叔幹得不好……”
“那就不要說了。我爸和你姥爺一樣,都是幹了一輩子村幹部,說他們把命交給了這片山山水水並不為過,你,沒有資格……我們都沒有資格評判他們的功過是非
!”
棗兒的臉有些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或者她的話本沒錯,只是找錯了傾訴物件。
空氣溼重起來,棗兒像挑了兩座山似地不堪其重。馮啞巴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衝著兩個女孩嗚嗚直叫。
“你想說什麼?”棗兒問他。
蘭花對棗兒的多管閒事有些頭疼,本想由著她去,可是又怕她吃虧,便回身拉了她邊走邊說:“十聾九啞,他要能聽見你說話就不是啞巴了。”
“我瞧著他像是有事要說。”
“他和誰都這樣,最好別招惹他,否則他會粘著你不丟。”
每個人都有心事,都想找個人傾訴,棗兒真想聽聽村裡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路長順不讓她多管閒事,蘭花也不讓她多管閒事。
她本就是個閒人,不管點閒事,又無正事可幹,呆在村裡還有什麼意義。
兩個女孩上了山坡,養殖場的飼養員又湊過來,蘭花明白仍是問她飼料的事,搖搖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棗兒隔著養殖場的鐵絲網往裡看,一隻綠孔雀正在開屏,抖摟掉兩根漂亮的翎毛。
“蘭花姐,孔雀掉毛啦,要撿出來嗎?”
當然要撿出來,孔雀翎毛是可以賣錢的,只是價格不高,有漂亮眼睛的翎毛一根能賣兩毛錢,普通的比雞毛貴不到哪裡去,蘭花懶得找買家,全都免費送給了來採購禽蛋的客戶。
蘭花讓飼養員將翎毛撿出來,遞給棗兒,笑說:“這東西晚上別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