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他心中泛起了一絲傷感,若是顧家村沒有消失,或許自己也不會踏上這一條不歸路。
前路看去,盡是迷茫,顧古不知道往後的路途該怎麼去走。
人人都說,修行之路殘酷,稍有不慎必然死去,但為何還有那麼多人想要踏上這一條路。
是因為高高在上的俯視人世的資格嗎,還是超脫出凡人的平淡,或亦是追求冥冥中不可見的長生不死。
顧古不知道,只是他心中的執念不退,只能繼續向前踏去,斬破前路的迷茫,追求那一夜顧家村到底發生什麼事,到那時他或許會選擇一處悠然的地方,等待人生的終點。
可他心中依舊不甘,生死大仇未報,未曾以敵手之血,祭奠死去的至親,未曾以敵血,安慰心靈,每每夜深人靜時,一片血染的土地出現在面前,更有一座座孤單的墓碑迎風述唱哀傷,都能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咳咳”或許顧古心中情緒劇烈起伏,年邁的身軀承受不住,讓他不自覺的咳起來,他伸手掩住口鼻,卻染上了一片觸目驚心。
“在我有生之年,再看一眼人世繁華”顧古低語,拄著木杖行走在風城中,看河水東流,看桃花落盡。
數天的時間,他一直在風城中行走,沿著青石臺,穿過小巷子,彷彿要將古城雕刻在眸子裡,他不願死去時,忘了風城,至少心中還有一座城,當以後想起時,還能記得古城中曾有屬於他的一段神話,以穴竅中期跨越境界強勢斬掉超越穴竅巔峰的引靈門弟子。
最為重要的是,風城將成為自己的葬地,因為他回不去了,失去生機的軀體早已無法支撐他回到心中的家,他曾想讓劍無一送他一程,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顧家村已逝,若是可能,願不再有人踏足,打擾亡者的安息,就讓自己死在遙遙千里外的異鄉。
兩日來,風城熱鬧非凡,不時有天驕降臨,帶來一陣陣威壓,讓守護大陣自主復甦,守護古城。
是以風城中,有諸多修者來來往往,他們雖不是超越穴竅巔峰,無緣逐鹿,可不影響心中熱情,當中逐鹿開始後,若是能夠現場目睹所謂天驕針鋒,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次很好的啟發,說不定有人還能因此邁入全新的境界。
風城當中隨處可見一些修者,在往日不常見到,要知道修者已然超脫出凡人,不會一直在凡間行走。
若非有天驕逐鹿開啟,凡人難以一見高高在上的修者,更別說像如今一般,隨處可見。
“道兄你我數年不見,進來可安好”酒樓當中不乏一些多年不見好友相互問候。
穴竅巔峰氣息在此地醞釀,二十來位強者雲集,自然散發而出的氣息足以讓人心驚,諸多凡人避開此地,不敢踏前一步,彷彿這一座不起眼的酒樓裡面誕生了一尊妖魔一般。
事實上,風城很多酒樓當中都是如此情況,畢竟天驕逐鹿,不知道吸引多少天驕前來,據小道訊息傳來,此次參與逐鹿的天驕最少也有上百人,雖非全部降臨此地,但帶來的影響卻是極大的。
然有人推測,天驕逐鹿或許會在風城開啟,畢竟這段時間有無數的眼光投向了此地,無論大大小小的宗門皆是在尋找一位穴竅巔峰的修者。
可惜他們都失望,當日一戰,引靈門十大弟子之一身死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彷彿憑空消失一般。
顧古坐在茶樓中,聽聞此言不由得苦笑,以他如今的模樣,誰能夠認出來,此時他像是凡人一般,身上無劇烈的元氣波動。
“道兄,你是否知道他的來頭”樓中,一位相對年老的男子開口,身上若隱若隱的強大氣勢,表明他乃是一尊穴竅巔峰強者。
不過他開口的語言十分悲謙,要知道光是酒樓中就有十來人可以力壓他,並不是所有的超越穴竅都能夠參與逐鹿,只有那些真正的天驕才行。
“我等也不清楚,好像人世間並未有過他的存在”對面有人回應,他曾奉命探尋顧古的來歷,可惜一無所獲,彷彿顧古是憑空冒出來的,有憑空消失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此人物,為何不曾有過傳說”有人輕嘆,似乎是為不能見到顧古而嘆息。
“道兄,此等人物他日必然騰雲,凌駕眾多天驕之上,非我等可以染指,無需嘆息”有人很豁達,畢竟能斬殺引靈門天驕的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更何況是以穴竅中期,此等天驕千百年難見。
當日顧古斬殺引靈門弟子一幕,諸多修者在場,早已將此事上報宗門,奈何他容顏已變,垂垂老矣,不負當日雄姿,是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