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的宅院。
這地方,楊玉燕姑娘很熟,但也只限於前面一半廳院。後面是夫人的住處,那就不是一般的丫環,能夠輕易進入了。
楊姑娘有著很多話,但卻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看看就要進入內宅,只是急急說道:
“嶽兄,聽我幾句話,時間不多,我只能畫龍點睛的說個大概。”
嶽秀道:“只管請說。”
楊玉燕道:“他們發覺了我有武功,所以,就逼我說出受何人指使……”
嶽秀接道:“所以就說出了我。”
楊玉燕道:“簡明點說,就是這樣了!”
嶽秀道:“他們沒有問你來此的用心何在嗎?”
楊玉燕道:“有,我告訴他們,奉你之命,查明一下王府中有些什麼舉動?”
嶽秀苦笑一下,道:“題目作的很大啊!”
楊玉燕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就這樣隨口說了出來。”
嶽秀嘆口氣道:“他們相信你的話?”
楊玉燕道:“本來有些不信,但後來,又相信了,我就被關入囚房。”
嶽秀點點頭,道:“等一會,他們問你什麼?你儘管向我的身上推就是了。”
楊五燕黯然說道:“嶽大哥,你真的不怪我?”
嶽秀搖搖頭,道:“沒有人能抗拒那掃穴手法,這些不能怪你。”
王洪低聲說道:“兩位,快要到了,內府裡已有人出來了。”原來,兩人只顧談話,不知不覺間,停下了腳步。
嶽秀淡淡一笑道:“你走前面通知他們,就說人犯帶到。”
嶽秀等被帶入內宅,如那楊玉燕所說一般,那是個幽靜的小廳,有一間軟簾垂遮的內室,由於光線對映之故,裡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卻很難看到內室。
緊靠在室門口處,站著兩個老媽子。
楊玉燕低聲道:“右面的是鐵婦了。”
嶽秀凝目望去,只見兩個老媽子,都在四十上下的年紀,衣著也相同,一身的天藍褲褂,但兩人卻是有著懸殊的分別,那就是手腕上的鐲子,一個很白,一個鐵青。
這分別很微小,不留心的人,很難看得出來。
王洪送兩人進入了小廳之後,悄然而退。
鐵婦寒著一張臉,道:“你叫嶽秀?”
嶽秀淡淡一笑,道:“正是小民。”
鐵婦道:“你派了這丫頭潛入王府來,用心何在?”
嶽秀道:“查蘭妃的死因……”
鐵婦道:“你是官家的人?”
嶽秀冷笑一聲,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這樣問我的話?”
鐵婦怔了一怔,忽然大怒道:“人死在眼前,還敢發橫。”
突然一上步,並指如戟,點向嶽秀的死穴。
嶽秀冷冷說:“殺人滅口。”
忽的一個側身,雙手推出。
一股暗勁湧了過去,逼住了鐵婦的身子。
她本正向前跨步,但嶽秀一掌,不但逼的她無法上步,反而向後退了兩步。
強大的內勁,使得鐵婦臉上一變,道:“你敢抗拒。”
嶽秀冷笑一聲,道:“你們敢在王府之中,私設刑具,施展絕毒手法,拷打人犯,知法犯法,該當何罪,激怒了我,我還要殺人。”
說話之間,早已默用內功,雙手向後一震,腕上的重銬,立時斷裂,灑落一地。
鐵婦怒喝一聲:“大膽。”
側身而上,右掌右指,攻了過去。
嶽秀沒有還手,但如風中飄絮,搖來擺去,竟然,避開了那鐵婦一陣凌厲的攻擊。
只聽一個冷冰的聲音,自那軟簾垂遮的內室傳了出來,道:“鐵婦!你和人家相差太遠了,還不住手,真要自討苦吃嗎?”
鐵婦臉上一紅,退到一側。嶽秀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嶽秀是安善良民,一不作好,二不犯科,你們這樣步步逼我,一旦激出我的怒火,造成什麼樣的局面,在下也很難把握。”
垂簾內又傳出那冷冷的聲音,道:“嶽秀,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嶽秀心中大大的一震,暗道:怎麼會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在他的想象之中,這垂簾之內,應該是七王爺的夫人,但怎的竟然會變作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呢?
但他乃具大智慧之人,略一沉吟,立刻恢復了鎮靜,道:“金陵城中,身份最高的,莫過七王爺,閣下大概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