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落在趙凡放在雙膝之上的兩隻掌心。
“洪——!”
頃刻間,一道肉眼不可察覺的雄渾波動掃過,鐵手滿運兩股真氣,緩慢而穩定地,源源灌入趙凡體內。
然而這一試之下,鐵手卻愕然發覺,趙凡體內內息竟然雄強無比,全然不似中劍失血、氣虛體弱的模樣。非但如此,印在趙凡胸口的那股寒冰掌勁,更赫然並未與其經脈內息交融,而是被以一種奇妙手法,強行封鎖在體表半寸之內,對於趙凡本身,其實並未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嗯?!”
一時之間,鐵手不禁眉頭一皺,下一瞬間,卻見到眼前的趙凡突然病容盡去,眨了眨眼睛,然後展顏一笑。
身為四大名捕,鐵手自然擁有不俗的智慧,只在一瞬之間,便已明白過來。
之所以這位趙師弟突然“重傷歸來”,恐怕是他已經查到了什麼,準備借傷退居幕後,伺機暗中動作,這才特地上演了一出瞞天過海的苦肉之計!
——以天衣居士的醫術,他的義子自然懂得如何在不損戰力的情況下製造腹部貫通之傷;至於其胸口的那道寒冰掌印,自己倒是從未見過,看來應該就是這小子找的幫手了。
心念電轉之間,鐵手已經飛快地把握到了趙凡的大致計劃,當即不動聲色,一邊維持著療傷的浩大聲勢,一邊暗地裡緩緩收回真氣,等到回氣完畢,這才開口詢問起來。
“如何?突然搞上這麼一出,看來你是有收穫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鐵手說話之時,特地用上了“傳音入密”的法門。
對於師兄的這份謹慎,趙凡非常滿意地咧嘴一笑,然後同樣以“傳音入密”之法回應道:“是的,有收穫,而且是非常重大的收穫!”
如是說著,趙凡一面緩緩運氣,平復腹部的創口,一面組織語言,將之前與厲勝男談話的所得一一道來。
邪神秘寶、連城訣、淩退思、血刀老祖……每說完一件事,鐵手的表情就不由得沉重三分,等到趙凡終於將所有情況彙報完畢,鐵手那雙濃重的眉毛,已經不可避免地重重皺在一起。
“唔……看來此事的確不太好辦……”
鐵手沉吟道。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淩退思確實與此次劫鏢案有關,但如果按照你所說,他已經著手銷燬證據,更為了抹消自己,特地請動其他高手殺人,恐怕劫鏢一事,他也必定不會動用自己的人手,追查起來也必定不會簡單……”
說到這裡,鐵手不禁苦笑一聲。
“作為官差便是如此,明知案犯在前,若不能把握確切證據,便不能輕易出手,否則便要犯了官場大忌……這麼看來,你和那位厲姑娘合作,倒的確算是一步好棋,不過,那位厲姑娘真的能為我們找到合用的證物麼?”
鐵手看著趙凡問道,對於趙凡結交厲勝男一事,卻似乎並不在意。
自從“逆水寒”一案之後,鐵手對於官法執行的事情,已經並不像從前那樣一嚴到底,即使面對厲勝男這樣連殺兩人,行事頗有邪氣的女子,也並不一定要將她捉拿歸案。
終究,萬震山之流的當地土霸王,骨子裡也並非什麼好人,身為伸張正義的名捕,鐵手並不願意介入江湖邪派與當地嘿道之間的鬥爭。反而厲勝男願意與官府合作,查明危害國本的大案,這等行為更加讓他看重。
不過,趙凡卻並不準備讓厲勝男插足調查一事。
“我說過的,厲姑娘她只是負責接應。暗中調查一事,就全部交給我吧!”
趙凡看著鐵手如是說道。
“我之所以假裝負傷,便是為了能夠作出一直閉門不出的假象。從今日起,每天晚上鐵師兄假裝在此為我療傷,而我則趁機偷出萬府,潛入府衙之內探聽狀況。那凌知府固然做事滴水不漏,幾乎不曾留下什麼可供捉拿的把柄,但無論如何,當他在與手下密議之時,總不可能完全不說出任何指令,只要有些許線索,咱們便能順藤摸瓜,最後將案犯人等一網打盡!”
“唔……這是個好主意。”鐵手思考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
“不過……若真的按照你所說的,府衙之內必定滿布暗樁,甚至多有高手,讓你一人孤身潛入,會否太過危險?”
“這個嘛,”趙凡微笑著說道,“那就要靠鐵二哥你了。”
“哦?”
“咱們不是說好要去拜訪凌知府嗎?明日一早,趁我在萬府‘養傷’的機會,鐵二哥你便去用官面身份上門問案,一路上稍微注意一下,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