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佐領,這名字,你可熟悉麼?”
“這……二師兄他……竟然尋到關東來了?!”
陡然聽聞熟悉的名字,張召重臉上不禁面色慘變。
想他當年因為熱衷功名,本欲求掌觀師兄馬真一封書信,引薦他去臨安京中,拜入“金門羽客”林靈素麾下,誰知師兄並不應允,張召重遂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當晚便潛入真武觀內盜經出走。
不過他出走之後,深知師門與宋國朝廷相交極深,自己犯下如此大罪,勢必不能被武當派所容,若是留在大宋境內,分分鐘要被武當高手抓回問罪,無奈之下,只能遠赴關外投了韃子,替愛新覺羅家謀朝篡位,立下了汗馬功勞。
憑著這一功勞,張召重在滿清的日子越過越好,不僅平日裡頗受重用,更領了位低而權重的御林軍佐領一職,時常入覲皇上,或是面見鰲少保,在官場上堪稱是風生水起。
這樣的好日子過得多了,張召重不免漸漸忘記了當年出奔之時的惶急,只覺自己已經擺脫了舊時的噩夢。然而沒想到,在這已經鬆懈了的時間,突然從意想不到的人口中聽到了師門師兄的名字。
即使自信絕對有能力擊敗這當年的師兄,但張召重的心中仍是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懼。
師兄出現在這裡,自己的行蹤是不是已經被師門發現?若是自己當真已經暴露,以武當派之臥虎藏龍,只需隨便派來一些人,自己這條小命,又哪有可能保得住了?
想到這裡,饒是以張召重的心性,一時間也不由冷汗涔涔。
由於一向和張召重不合,楚昭南對於此人的師門身世也很是有過一番瞭解,看到他此刻惶惶然的模樣,心中不覺大樂,只是此刻趙凡還等著他的回話,倒是不便出言譏諷。如是想著,楚昭南只是冷哼一聲,便將目光轉了回來,眉頭微皺之間,臉上已經帶上了幾分思索之色。
“紅花會?唔……說起來,這一勢力,我倒是有所聽聞,不過……他們一向行動隱秘,會中究竟有些什麼人,倒是從未聽說過。”
楚昭南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話語之間,不免有些斷斷續續。
“在此之前,倒是曾經有過幾次官員被殺之事,賊人在現場留下了‘紅花會’的名號。不過被殺官員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卒,根本於大局無礙,朝廷除了下旨要求嚴加追查之外,倒是沒把這什麼‘紅花會’放在眼裡,不過今日一看嘛……”
楚昭南說著,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戰場。
即使趙凡竭力硬拼,靠著一己之力接下了對面九成以上的攻勢,但雙方攻防之間總有失手之時,光是拳風掌力,以及縱躍之間震腳踏步的餘勁,整條街上青石板鑄就的平整路面,便已被強猛巨力震了個稀巴爛,更別提“霹靂神掌”電勁過處留下的雷擊焦痕,當真是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
如此可怕的修為,即使以楚昭南之強,也不敢說一定能將敵人拿下,而就是這樣的強敵,在那“紅花會”中,竟然才是坐的第四把交椅,由此觀之,這“紅花會”之強,或許遠遠超出清廷中人的預料。
在這即將召開關東大會的要緊時刻,突然冒出這麼一大批和清廷作對的傢伙,面對如此變故,楚昭南實在不得不慎,在聽完趙凡兩人解說之後,便立刻告辭,要去西門盟主府中,向西門牧野通稟此事。而聽說師兄到來的張召重,此刻也沒了和楚昭南爭權的心思,只是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被哪裡冒出來的武當派高手斬於馬下,當即呼喝著要與楚昭南同去,只留下幾名姍姍來遲的親兵,給趙凡兩人權作“保護”之用。
除了這麼一樁事,本來預計的踩點行動,自然是不能成型了。
雖然按照趙凡的猜測,“紅花會”眾人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至於在一次刺殺失敗之後,立刻發動第二次刺殺才對。但凡是總有萬一,說不定“紅花會”就是一時頭腦發熱了呢?
因此,趙凡非常果斷地選擇了撤退,和厲勝男一起,在親兵的保護下迅速趕回了館舍之中。
一回到沒有外人的空間,厲勝男立刻扔下了“花瓶打手”的掩飾,露出了智者本色,才剛坐下,便開口問道:
“你覺得這‘紅花會’怎樣?”
“還是太弱!”趙凡斬釘截鐵地答道,“以他們現在表露出來的實力,還根本沒資格作為對抗西門的盟友。下一步咱們要麼就得再考察考察他們的實力,否則就得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新的合作伙伴可供選擇了。”
第七十一章 天師觀之約
(第一更)
如果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