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觀中廣場之上,何宏糾集了一眾心腹,又請來了觀中主司刑罰的明長老,似乎有了極大的把握,想要懲治懲治這個斷了他財路的秦川。
此舉引來了眾多圍觀的弟子,聚在那廣場周圍,議論紛紛。此前眾弟子對秦川都不甚熟悉,也只是知道觀中有這麼一個人而已,而這番聽聞秦川觸怒了丹房的何師兄,他們如何能夠錯過這麼一場熱鬧。
何師兄人品如何他們心裡都明白,也俱都敢怒不敢言,有人帶頭冒犯了何師兄,他們自然都想來一睹個究竟。
不過,倒是沒有人認為秦川能夠在何師兄這裡佔得便宜。
故而,也只是當做一場熱鬧來看。
“那秦川怕是看到東窗事發,不敢來了。”
何宏站在人群之中,叫囂了一聲,見得眾弟子眼中對他的忌憚,不覺更加耀武揚威。敢觸犯於他,縱是有背景又如何,他自有千百種辦法。
不過人群之中,卻是有不同的聲音。
“我聽新來那個葉秋奇說,秦川的靜氣丹並非偷的,而是秦川自己煉的,而且比何師兄煉的不知好上多少倍。”
一個弟子這般對他身旁的眾人道。
“秦川差不多和我一起入的觀,我清楚得很,一個記名弟子,如何會煉靜氣丹?”另一人道。
“萬一是他上了山的師姐教他的呢?”
“我看弄不好是葉秋奇與秦川二人合謀偷丹,才會故意這般與你說的。”
眾人圍著爭吵議論一番,卻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秦川的名字,在這濟雲觀中,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突然,在那外圍的弟子呼喊了一聲,整片廣場方才寂靜下來。
“秦川來了!”
放眼望去,只見秦川與葉秋奇二人並肩而行,緩緩落入眾人的眼簾之中。
葉秋奇見得如此眾多的人圍觀,面上有些怯意,那何師兄以往的劣行他聽說了不少,此番針對秦川,秦川怕是在劫難逃了。
想著,他伏在秦川耳旁,悄悄提議道:
“秦兄,我看不如你我二人認了吧,最多賠償些許錢財,我幫你墊補上,沒什麼所謂。倒是假若讓那何宏驅逐出門,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他對秦川也有幾分看重,年紀輕輕便懂得煉丹之術,他日成就也必然不凡。更何況秦川是他出門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更不想就這般沒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葉秋奇這般作想。
“我以前犯過那麼多大錯都沒認過,更何況此番我並沒錯,認什麼?”
秦川冷聲道了一句,似是想起往事,眉間哀愁一閃而過,隨即偏過頭來對那葉秋奇笑了笑,“放心,一個何宏,我能對付得來。”
葉秋奇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心下,卻是對秦川更加敬佩了幾分。
二人行至廣場,大搖大擺地走至中央。秦川不卑不亢地對那何宏微微拱了拱手,隨後對著一旁的明長老恭敬地行了禮。
這個明長老秦川映像較為深刻,聽說很早便在觀中修行,如今已有四十多年,年紀對於修道之人來說算不得很大,但卻花甲斑白,如同遲暮,也不知是何緣故。他資歷很老,為人又正直,早年得觀主賞識,便提他做了這濟雲觀的長老。
是為數不多讓他敬重的長輩之一。
一番禮節過後,明長老還未開口,卻是那何宏趾高氣昂,率先對著秦川怒喝了一句:
“秦川,你如何盜得庫中丹藥,又賣予葉秋奇置換錢財,還不從實招來!”
何宏昂著頭顱,心中自我感覺很是良好。雖然這秦川身後有其師姐慕紫涵撐腰,他無法明著來,但這陰招暗招,他有的是。
若是以此罪名將秦川趕出師門,那伏羲門也沒有辦法過問。
至於證據?他從來不需要什麼證據!
聞得此誣陷之言,葉秋奇一臉憤慨,正欲上前反駁幾句,卻是被秦川推搡了一分,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秦川稍稍跨出一步,瞥了那何宏一眼。
“據我所知,何師兄只是丹房管事之職,今日公開判罪於我,明長老尚還未開口,師兄怎地道起了刑判之辭?”
忽而,秦川故作醒悟狀,隨即對著周邊的眾弟子笑道,“哦,我明白了,何師兄莫不是也想篡謀刑司長老之職?”
聞言,眾弟子皆是笑了開。
秦川此番一來便反將了何宏一軍,不知不覺中,眾人心中也是突然對秦川高看了幾分,更有幾分迫切